; 他有些看得出凤君晚与她之间的事儿,今天知道言姜有了身孕,想来心中是有些不太好受的。
年画长睫一闪,稍回了神,淡声道:“无需,昨夜歇息不太好,现在有些累,歇一会儿便好,你去与卞大人说了,今儿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本相。”
“好。”任子宿应了转身走,微顿,回转身道:“年相国,日后由在下当你的随身护卫吧。”
年画眸内波光淡淡,道:“亦好,本相替你做一张面皮面具,这般就无需担心被人认出来。”
“好,都听从相国的安排。”任子宿朝她展颜笑笑,道:“年相国,义父有你,我很替义父高兴。”
年画浅笑,“爹有你这样一个义子,本相亦高兴。”
失一个妹妹,收一个哥哥,老天待她还是不薄的。
任子宿摆摆手,转身大步离开。
这一日,天机阁异常安静,似是无生息般的安静,未见年画出门,亦未见她传膳,卞一心与任子宿担心不已,两人在院外守了好些时辰,夜色完全笼罩了下来,卞一心不再犹豫,入院走上台阶,正要敲门,年画开了门,立在门口,晚风掠得她发丝轻拂,一身玄色长衫随风起落。
“一心,吩咐厨房做些饭菜,本相与你,还有子宿,一起用膳,本相有好些年没与你同坐吃饭了,你该怨本相了。”淡淡的声音似这秋风,微凉,却不失温情。
卞一心心底长长舒一口气,笑着应道:“好,下官这便去。”
转身快步下了石阶,阔步向外走。
年画神情傲,傲中沉定从容,抬首望东山挂着的一弯月芽儿,如雾白云丝丝缕缕伴绕着,一阵急风掠过,云散月明。
长袍一掠,划开一个优美弧度,似惊鸿掠空般极快转身入内。
*
一个月后,凤君晚意立任言姜为后,传了话出来,但未下旨。
任言姜更是不可一世,后宫妃嫔关门闭户,均怕惹了这一位未来皇后。
天机阁中的年画,淡若秋水,处理公务得心应手,如鱼得水,一如当初的御史大夫年大人,公务严谨,滴水不漏。
凤君晚望着那些由年画批过的奏折怔神,这些奏折,他只需用朱笔在上面画个圈便好,哪需要他批?
正如师父所说,她是治国的料,百年难一遇的奇女子。
大手轻抚前额,凤眸微颌,思绪放飞。
福寿宫。
一豆烛火。
殿内之物全让月祐潾摔了个稀巴烂,殿外小太监听得阵阵巨响,吓得心惊胆颤,亦未敢入殿,直跑得远远的。
冷百里双手抱臂,静静的冷眼相看,待月祐潾瘫坐在毯毡上,才淡声开口,“主子,有何打算?”
“吾断没想到让一个女人耍了团团转。”月祐潾通红的眸子内闪了幽光,“吾要下敕旨,封这个女人为太上皇妃。”
冷百里眸光微闪,沉声道:“因她,主子失去一切,不该从她身上找寻回来吗?要她作甚?不就是女人吗?主子会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