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恶!好疼啊!普尔快过来保护我!呜啊!我的手臂没有知觉了,我中毒了!”皮埃尔吓出一身冷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停地大喊大叫。普尔再也顾不得杀我,第一时间跑回到皮埃尔身边。
那柄飞刀上的确涂了毒,但不是剧毒(涂有剧毒的几枚暗器已经被瑞贝卡在攻击普尔时全部用光了),只不过是能令人的肢体暂时麻痹的毒素。可是皮埃尔却并不知情,他以为自己就快死了。另外,好在普尔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对毒却似乎了解得不多,一时间也被吓得不知所措。
瑞贝卡和克里斯蒂娜这时候已经从士兵手中挣脱出来,来到我身边。瑞贝卡掏出解药给皮埃尔看,并命令他们所有人都把武器丢得远远的。
普尔的神色半信半疑,骑士们也很犹豫。但皮埃尔为了保命,想也不想地就厉声喝令手下们照办了。
克里斯蒂娜趁这时候,急忙拉起我的手带着我开始逃跑。我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只是像行尸走肉般任凭她带我走。
看到我们两个都安全地撤离了,瑞贝卡在把解药掷给皮埃尔以后,也迅速逃走了。
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
那天晚上,夜空忽然簌簌下起雨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停下。
我掀被下床,站在地上发了一会儿呆。帐篷里阴暗而潮湿,还带着霉味。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
从帕迪科索尔村逃出来以后,我们为了躲避领主的军队对我们的追杀,不得不逃到了离村子较远的一片森林里。人们搭建起了帐篷,组建起营地,并轮流站岗放哨。起初,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把大家吓得不轻。但最近领主军一直也没有出现,这不禁令大家已经绷紧了的心弦明显都松弛了不少。
“领主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村子已经被毁掉了,我们对他再也构不成威胁了。我猜他也没必要浪费时间把咱们斩尽杀绝。”
“也有可能是战争已经对他越来越不利的关系,他最近分不开身。”
人们不禁议论纷纷。
“主人,你醒了!”特蕾莎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我站在这里,脸上露出微笑。她手上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那几天,在我神智崩溃、萎靡不振的时候,什么话也不想说,饭也不想吃,每天都只是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都是特蕾莎把我扶起来,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地喂我喝粥。克萝伊只来看过我一次,然后就被她的爸爸叫回去了,之后就再没来过。
特蕾莎把粥放在床旁边的小木柜上。这些家具幸运的在那场大火中幸免于难,都是人们跑到帕迪科索尔村的残骸那里搬过来的。
就算领主再也不来骚扰我们了,想要重建家园也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瑞贝卡跟克里斯蒂娜呢?”
“她们出去打猎了。”
我点点头。
“克萝伊拜托我告诉你,她其实很想见你,但她父亲不允许。自从那天德纳提凯瑞先生看到你杀人以后,他就有点害怕你,说什么也不同意克萝伊再靠近你了……”
“我明白。”我说。
这时候,雨停了。我跟特蕾莎走出帐篷,外面阳光普照着大地,阴霾已经被驱散,天空下现出一弯彩虹,使这里看来说不出的宁静美丽,空气中充满了木叶的芬芳。
我一步步向前走了过去。
“主人,你要去哪里?”特蕾莎有些担心地问道。
“去见姥姥。”
※ ※ ※
墓碑上雕刻着她的名字。她的周围还有许许多多的坟墓。
死者已埋入黄土。
我不知道我在姥姥的坟前跪了多久,我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我没有流泪,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然后,我慢慢地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姥姥,我很快就回来。
※ ※ ※
“哦?埃唐代啦,是你?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
“关于杰西卡,我很遗憾,我从前也受过她不少关照,她对所有人都那么亲切、那么善良。唉……”
“没错,我在这儿收拾东西。帕迪科索尔村虽然已经被毁了,但这里毕竟是我的家,还有很多东西值得留下来纪念。你看,这把剑还能用,这幅盔甲还完好无损,看来我的铁匠铺所受的损伤并没有我想像的严重。”
“埃唐代啦,你这是要……?”
“是吗。我懂了…说真的,你这种做法真的很愚蠢,你很可能有去无回,但我不会阻止你,因为假如换做是我,我想我也会这么做吧。”
“抱歉,我不能去帮助你。我知道我很可耻……”
“我的武器还剩下很多,不论是盔甲还是刀剑都随便拿吧,希望它们能帮到你。”
“啊!原来你要找的是……呵呵,也该轮到这家伙出场了,我知道你肯定会用它砍掉皮埃尔?恩格勒曼兹的狗头!”
“祝你好运,埃唐代啦!”
※ ※ ※
午后。
恩格勒曼兹城的城门前。
“喂,小子,你给我站住!”
我停下了马。
“我们觉得你很可疑。把你身上披的斗篷拿下来,让老子看看那底下到底藏着什么!”
我扯下斗篷。
卫兵们脸上的表情立刻从嚣张跋扈变成了恐惧。
“你、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伸手握住了巨剑的剑柄。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