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雷’,能使大地震动,退如雷光般快疾的戟术!”说罢目光一凝,方天戟再次闪电般攻出!
“呀啊啊!”我大吼一声,疯狂地挥剑,一口气挥出六道剑气,犹如巨大的鲨鱼背鳍裂地冲来,带起数不清的碎石和泥土!
他妈的!我就算不能打败普尔,但是至少也要制造个机会把姥姥救出来!
相信这些碎石和泥土会暂时遮蔽住普尔的视线,我只要趁此机会绕过他,再冲到皮埃尔那里把姥姥救出来就好了!
剑气刚刚发出,漫天的碎石跟泥土如浪潮一般席卷向普尔。与此同时,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皮埃尔所乘坐的战车!
我打算绕过普尔——从他左侧冲过去。
“我再对你说一次,给我滚回去!”
什么?!
戟的长柄突然打在我的胸口上,我疼得大叫起来,我仿佛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我被重重地打倒在地,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里涌出。
我不能败!
我在疼痛和鲜血的双重刺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狂吼着毫无章法地挥舞手中的剑,如负伤的野兽般展开疯狂的进攻!
我要杀了你!
我一定要杀死你!!
普尔也毫不犹豫地用戟迎击,但他并没有使用“震雷”,而是就那样泰然自若地迎接我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并且还击。戟上的刀刃将我的身体划得遍体鳞伤,我正在大量流血,但是我已完全陷入疯狂状态之中,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转眼间已经过了数十个回合,我一剑紧接着一剑,毫不停歇地进攻,普尔却仿佛能未卜先知!每当我准备用剑砍他的肩膀,他便先一步用戟挡在肩膀处,当我准备用剑尖刺他的眼睛时,他便先我一步阻止我出招。他妈的,为什么会这样!
叮!
普尔用长柄架住我准备砍向他头颅的一剑。我的剑砍在普尔秘银制造的方天戟上,已经砍出了许多缺口,我的身上也布满了伤口,满身浴血!
普尔不屑地冷哼一声,发力将我逼退,同时用长柄重重地击中了我的头部。
我的头顿时疼的好像快裂开一样,妈的!我倒在地上,感到天旋地转,大脑仿佛已经不能思考了,鲜血从鼻孔里流出来,我敢说我的眼睛也一定因为充血而变得血红。
“啊啊啊!可恶——!”杀招再一次被普尔精准地挡下了,我气急败坏地嘶声大吼!
我用剑支撑着身体,咬牙让自己慢慢地站起来。
“埃唐代啦,已经够了,不要再打了,你会死的!你快逃吧,不要管姥姥了!” 姥姥泣不成声地对我哭喊着。
“别说这种傻话!”
我想站起来却没有成功,只能勉强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用剑支撑着身体。我头痛欲裂,因此无法抬起头看她,只能低着头,看着鲜血混合着我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我就那样嘶声大吼。
终于,我摇摇晃晃地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不断喘着粗气,鲜血仍在不断地往下流淌。
普尔站在我面前,却并没有攻击我,或者说,他对我已根本不屑一顾?
我抬头望着他,感觉他的身躯突然变得仿佛山峰一般高大,我被罩在他的阴影里,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混蛋!就算是面对巴弗灭,我也没有产生过这种感觉,这家伙……!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需要使用‘震雷’也能把你击倒。”普尔似乎认为我肯定会问这个问题,因此不等我开口,便自己解释道:“强森负伤回来以后,我检查过他身上的伤口,再加上我之前通过和你战斗,已经对你的剑法已经了如指掌。你身手确实不错,但缺乏实战经验、尚欠火候,而且你太依赖武器了,因为你需要用武器来弥补先天体质嬴弱的弱势。论实力、力量、实战经验,你都不及我,唯一比我强的也只有速度,但我有这身秘银打造的盔甲护身,完全不怕你偷袭,所以你面对我完全没有胜算,你根本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的回答是:
——挥剑朝他砍过去!
“哼,冥顽不灵!”普尔似乎被我搞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双手紧握方天戟的长柄,做出施展“震雷”的架势:“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震雷”发动!
“呀啊啊啊啊啊!”我厉声嘶吼,目眦欲裂,拼尽全力砍向普尔的“震雷”,这次我不躲也不逃,我要和他硬碰硬!
剑刃撞上高速旋转的枪头。
我立刻听到钢铁碎裂的声音。
我的剑陷入了“震雷”高速旋转的枪头里,顿时被绞成无数碎铁,四散纷飞。但普尔却也大吃一惊,一则他万万想不到我会用这种自暴自弃的攻击方式,二则我垂死挣扎、拼尽全力,竟将他手中的戟打得脱手飞出很远!
“你……”普尔不敢置信地瞪着我,手臂还是保持着拿戟的姿势。兵器被人打飞,对他来说绝对是莫大的耻辱。他太阳穴高高凸起,眼角和嘴角开始抽动,下一秒,他的整张脸就已经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
“臭小子,我要宰了你!”
普尔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飞起一脚重重踢在我的胸口!
我好像被一颗炮弹击中,飞出很远很远,在地上连滚带爬几次才停下来,然后就开始大量吐血。
该死,好疼啊!啊啊啊!
我试着从地上站起来,忽觉一阵耳鸣,视线也有些模糊了。
难道我要死了吗?
不行!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我挣扎着试图从地上再度站起来,但是身体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气了,膝盖刚刚离开地面,又重新跪在地上。可恶!
“什么?”是皮埃尔在说话,他好像很失望。“已经结束了吗?真无聊,埃唐代啦?多拉埃姆,你太让我失望了!居然随随便便就让普尔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唉,烦死了烦死了!……嗯,那么按照约定——”
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猛地抬起头,看着姥姥,锋利的刀刃就按在她的脖子上!
“埃唐代啦……”姥姥望着我,眼泪都似已流干,声音沙哑地说。
“不要!”我嘶声道:“求求你!不要杀她!不——不!”
皮埃尔一双小眼睛盯着我,冷酷地笑了笑,那笑容令我整个人都已崩溃!
“不行呢。埃唐代啦?多拉埃姆,我可是领主大人啊,我不能食言。”
刀锋切开了姥姥的咽喉。
鲜血从伤口处不住地流淌出来。
姥姥看着我,她的表情很痛苦,她想要呼喊,但最终也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她的目光迅速变得黯淡,两只眼睛空洞地瞪着。
她死了。
我仿佛已变成了一具失去了灵魂的尸体,仿佛置身于噩梦之中。
我的呼吸变成了灼热的喘息。我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我哭了。
我眼前渐渐模糊,什么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