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谢谣的话,丁南丁北的剑猛然出鞘,那是两把长三尺三,闪着秋水寒光的剑,杀人无数的剑。
丁南的剑,萧七的刀。
与丁南相比,丁北的剑却在拔出的瞬间,归鞘了!
他的剑怎会归鞘?
难道他背叛了谢谣,等的就是这一天?
丁北没有背叛谢谣,他与丁南是双生子,从离园的杀手营出来便一直跟着谢谣,被磨灭了人性的他,不知道什么是背叛,只知道听令而行。
他的剑会归鞘,是遇上了一只手,一只有点粗糙,带着许多老茧的手。
谁的手?
谁的手会是红袖?
莫孤烟!
精通拳脚的女子在沙漠十年,能保持住双腿嫩滑已是极限,那双不知打坏了多少木椿的手,当然是粗糙而满布茧子。
他离莫孤烟太近了,近得只有十步,十步距离内的莫孤烟只需要一个纵身,便能到他的面前。
所以丁北拔剑前已纵身的莫孤烟,在他的剑只出到一半,左掌已封在剑柄上,让那把剑只能退回去,完全退回剑鞘。
丁北是一位剑客,虽然他是一个活死人,但仍然是剑客。
剑客的剑出不了鞘,该如何?
很简单,没有剑就用手,用头,用任何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去攻击对手。
谁规定剑客只能用剑?
没有。
剑退入剑鞘的刹那,丁北就放弃了拔剑,他全身都是武器,用剑只是剑杀人杀的快。
木无表情的握住莫孤烟拍在剑柄上的手,丁北没有任何犹豫便是一个头锤同时,右脚已快速踢起。
面对丁北的头锤与脚,莫孤烟嘴角微弯,眼睛像一轮弯弯新月,笑得妩媚动人,配合若隐若现的柔软之处,真的能令大部分男子产生冲动。
可惜的是,丁北身体属于男人,心却只是一个杀手。
杀手没有男女之别,没有老幼之别,唯一有分别的就是活人与死人。
媚术对丁北没有作用。
莫孤烟本来就没想过媚术会成功,只是试一试没有损失,没损失的事,她当然得试。
右脚与丁北右脚对撞,莫孤烟右手成掌拦在两人中间,这点距离,这点时间不足让她发力拍出。
但可以让她完成另一件事,挣脱丁北的控制,再送他一轮快攻。
面对丁北这些活死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快,再一点一点累积伤势,直到拖跨。
急不得半分,怕不得半分。
急了,怕了,结果很可能是你杀了他,他也杀了你,然后一起喝一杯没人愿喝的酒。
右掌抵在丁北额上,莫孤烟突然便出现在半空,正做出一个前空翻的动作,突然得彷佛本来便是如此。
李南音的瞬变,在她手上的威力显得更为惊人。
没有任何时间便发生的变化,让丁北双眼产生了一丝茫然,彷佛在问这是怎么做到的,怎会一点过程都没有。
丁北的茫然消失得很快,但再快也足够莫孤烟挣脱出左手,那瞬间的旋转太快了,快得到他根本来不及再度发力,便被挣脱开去。
“真难缠。”莫孤烟轻嗔了一声,双脚才刚沾地便又快速扑上。
丁北的反应太快了,快得莫孤烟的左手才收回,整个人已往前滚出,让她原本下拍的右手拍了一个空。
莫孤烟的话,丁北没有回应。
除了谢谣,丁北不会对任何人说话,那怕丁南也不例外,何况此时的他很危险,危险得随时丧命。
因为丁北还没站起,一双白滑修长的腿便不停闪现,而他只能在沙面狼狈闪避,或试图把那双腿的主人也拉下。
但身为那双腿的主人,莫孤烟不可能给丁北这样的机会,除非他不要命。
丁北要命吗?
不要!
一个活死人又怎会要命,怕去喝那一杯黄泉酒。
喝了,对他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不用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所以丁北站起来了,靠自己站了起来。
因为李南音与萧七都不可能让谢谣与丁南来救他,更何况他们二人外,莫怜儿倒提一双短剑笑眯眯的在押阵。
白盈?
战斗一开始,她便倒下了,倒在莫怜儿的手下,她的武功太差了,差得连莫怜儿三招都走不出,便被打晕在地上。
丁北虽然站起了,但他却为此付出了不轻的代价。
二十四式剑腿,莫孤烟用了十六式,踢中了九式,其中如斧下斩的斩柴式更直接踢碎了丁北左小臂,让他左手失去了作用。
“丁北?不错。”
莫孤烟看着依然木无表情的丁北,轻笑一声道。
她不急。
莫说如今丁北的佩剑已失,左手被废,就算丁北一点事都没有,莫孤烟也不会急,她一直都是耐性很好的人。
而且她想喝的是交杯酒,不是黄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