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晚上喝酒。”另外几人都道:“兄弟,别客气,玩两把罢。”
当此之时,江浪不便拂逆众意,只得加入,和众人赌了起来。
他在青龙镖局之时,常常与众镖头、趟子手赌钱喝酒。这当儿倒也手气不错,赢了几两。
当日赌到傍晚,直至仆役开出饭来,方始作罢。
晚饭后,众人又赌。
正热闹间,江浪忽觉有人在拉自己衣袖,回头看时,烛光下见是罗丰。罗丰并不理会房中众人,向江浪打个手势,转身便走。
江浪捡起银子,跟了出去,问道:“罗大哥,你来找我有甚么事?要不要进去赌一把?”
罗丰摇头笑道:“我可不赌。江兄弟,家师有请,跟我来。”
月光下两人沿着湖边,向东而行,转了两个弯,已远离那十余间竹舍茅屋。
江浪凝目四顾,只见青山隐隐,白云在天,半轮月亮升过松树梢头,四下里虫声唧唧,偶然远处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嗥,此外更无别般声息。
他见罗丰一声不响的在前带路,脑海中不由得涌现那夜在姑苏城外月下较技的一幕,暗自嘀咕:“这里荒山野岭,遮莫罗大哥故技重施,又引我出来,再比拳剑?”
言念及此,心中暗自警惕,当下伸出右手,轻轻握住剑柄。
月下荒岭,渐行渐高,道路愈加荒凉。
江浪正疑惑间,罗丰放缓脚步,回头笑道:“今日听了家师之言,我才知道,原来江兄弟的轻功造诣不在他老人家之下。佩服,佩服!”
江浪道:“老道爷过奖了。其实是他老人家故意让着我呢。”
罗丰笑道:“非也。赢便是赢,输便是输,当仁不让,公平合理。家师与人打赌,决计是不会平白相让的。”顿了一顿,又道:“家师还说,前日江兄弟还救过他老人家和峨眉派静觉掌门、摩天观青羊仙姑三人性命。只是他老人家语焉不详。江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江浪微微一笑,道:“只是凑巧罢了。”
罗丰见他不愿多说,只索罢了。
走出里许,来到一个高岗之上。罗丰忽道:“到啦!”
江浪一怔,纵目眺望,四下里并无人影。
他正待出声相询,突听得一声哈哈大笑,正是飞松道人的声音。
江浪又四下眺望,仍无人影。
飞松道人笑道:“丰儿,你回去罢。我要单独和江少侠说话。”
罗丰恭恭敬敬的道:“是,师父。”向江浪拱手告别,足不停步的走了。片刻间,背影隐没在黑暗之中。
江浪问道:“道爷,您老人家在哪里?”
蓦地里眼前一花,高岗上已多了一个人,黄冠灰袍,腰悬长剑,正是飞松道人。他捻须笑道:“这里地势较高,山上有几颗大树,正好可以藏身。江掌门,你瞧这两棵树如何?”
说着转过身来,笑吟吟的望着前面两株大树。
江浪见那两棵树亭亭如盖,不明所以,问道:“老道爷,您老人家这么晚来找晚辈有甚么事?”
飞松道人笑道:“我老人家这么晚找你,自然有事啦。若是不找你,只怕你今夜睡不安稳罢?哈哈。”
江浪笑而不言。
飞松道人抬头望月,长长吁了口气,道:“月亮过半,已是七月初八,离七月十日还有两天。”
江浪一抬头间,但见半轮月亮斜挂东首,心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接口道:“不错,再过两天,巨人帮主便会有所行动啦。”
飞松道人捋着胡须,缓缓说道:“丐帮、青城派等六大帮派都没有理会‘巨人帮主’的书信。江少侠,你说若是七月十日那天,六大帮派无一人去熊耳山枯草岭见他,将会怎样?”
江浪沉吟道:“他一定会勃然大怒。然后向这六大帮派痛下杀手。”
飞松道人点点头,道:“不错。本来这位高帮主所打的如意算盘是,先利用‘调虎离山’之计,趁你岳母离开摩天观之时,令静悟尼姑突然发难,杀死静觉师太,夺取峨眉掌门之位。”
江浪一惊,皱眉道:“对了,只要静悟师太做了峨眉派掌门人。我岳母和孙仙姑防不胜防,迟早会被她所暗算。”
飞松道人缓缓道:“这叫做‘连环计’。”顿了一顿,又道:“此人处心积虑,要做武林盟主。其实他明明知道,丐帮等六家帮派是决计不会就范的。他故意写信相邀,便是想激怒翁帮主和顾观主,伺机下手。”
江浪道:“他这样做,其实是想引我岳母下山来着。试问丐帮帮主和青城派掌门出事,我岳母焉能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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