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或行,手握兵刃,正自巡视把守。突然之间,也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大家快瞧,西面有人来啦!”
众人一惊之下,向西望去,但见山坡林梢之间青影与黄影盘旋飞舞,一前一后,双双奔近。显然,有两名武林高手追逐而来。
飞松道人身穿杏黄道袍,江浪则是一袭青衫,二人一黄一青,迅如电闪,飘忽而来,旁人但见其影,不见其面。
众人均觉眼前一花,人影一晃,半空中飘下两个人来。
飞松道人甫一立定脚步,但见江浪仍是不即不离的跟在自己身后一丈开外,不由得叹了口长气,一捋胡子,赞道:“好轻功,端的是好轻功!江掌门,江少侠,江老弟,老道今儿可是服了你啦!想不到我黄山派独步天下的‘流云飞步’,与小老弟相比,终究有所不及也。嗯,敢问老弟这是甚么身法啊?”
江浪眉头微蹙,若有所思,恭恭敬敬的道:“老道爷过奖了。您老人家才是好轻功,晚辈不胜钦佩。适才比赛脚力,你我不分胜负……”
飞松道人不待他说下去,一摆手,愠道:“废话少说!江浪,分明是你让着老道来着,你以为我瞧不出来么?这场比试,显然是老道输啦!”
这时已有不少人纷纷围拢,向飞松道人行礼,都道:“飞松道长回来啦!”“老道爷安好!”“道长,外面没甚么动静罢?”“巨人帮主那厮到了没有?”“公孙教主怎么没来?”“道爷身边的这个年轻后生是谁,他来打虎岭干甚么?”
飞松道人或点头,或摇头,含笑答话,又转身向江浪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待会儿再说正经,先请自便。
江浪见此阵势,情知飞松道人忙于应付,回答众人,无暇顾及自己。他点头一笑,止步不前,自顾自的站在一旁观看。
飞松道人向闻讯前来磕头见礼的罗丰、祁大年、晁杰等黄山派弟子道:“大年,杰儿,这几日阵法练得如何?”“你们哥儿几个有没有偷懒啊?”“丰儿,大年,有没有偷偷喝酒?”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甚是热闹。
过不多时,又有不少人听到动静后,都涌出房来,围着飞松道人,七嘴八舌,有的问讯唱喏,有的打听消息。
江浪自然已认出这些人便是去年在“百派英雄大会”之中比武获胜、有幸参与“正反五行阵”的中原武林“一百勇士”了。
这时神拳门弟子杨鹏、欧阳照也在人群中发现江浪,大喜之下,齐叫:“掌门师弟!”一左一右,将他拉在一边。
师兄弟三人相会,自有一番亲热。江浪问及关春关师姐近况,杨鹏摇头笑道:“当日我们转过几次场地,这伏牛山‘打虎岭’一带又荒凉得紧。你关师姐不耐烦这般干耗,三个月前便自回虎牢关,去陪我师父啦。”
江浪心想:“原来这里便是‘打虎岭’了。”点了点头,问道:“杨师兄,欧阳师兄,你们在此过得怎么样?”
欧阳照双手一摊,叹道:“还能怎样?咱们先从苏州转到徐州,又从洛阳转到南阳,最后又到得伏牛山。如今在这‘打虎岭’也已呆了两个多月啦,‘五行阵’还是半吊子模样。这一年来,包括公孙教主、至善方丈等几位前辈高人都曾前来以身试阵。掌门师弟,你猜猜看,‘五行阵’威力如何?”
江浪摇头不语,心想:“阵法未成,自然威力有限。”
欧阳照冷笑一声,又撇嘴道:“说起来,当真是丢人现眼。我们一百来人的两座武功大阵,被公孙教主、至善方丈等几位高手打得落花流水,唤爹喊娘。依我说哪,这劳什子的鸟阵压根儿不管用,大伙儿还是趁早解散的好。这般困在‘打虎岭’,也是浪费米粮。”
杨鹏老成持重,回头向人群望了一眼,伸手一扯欧阳照衣袖,低声道:“欧阳师弟,还是别说这个啦。若是让柳阵主、贺副阵主听见,不大好罢。瞧柳阵主急成这副样子!头发白得快成了伍子胥啦。”
当年伍子胥过昭关,一夜急白头。
江浪没料到欧阳照和杨鹏会这么说,一怔之下,回头斜目一瞥,却见众人簇拥着飞松道人,边行边说,兀自问个不休。
杨鹏问江浪道:“掌门师弟,打虎岭周围一直封闭。闲杂人等,不准进来。你怎地会到这儿?对了,去年你说已有弟妹线索,要去迎接她回家,如今你夫妻可曾团聚?”欧阳照也道:“是啊,是啊!我和杨师兄常常谈起你,很是挂念,不知你小两口见面没有?”
江浪微笑点头,道:“多谢二位师兄关心。小弟已将我娘子平安接回中原。以后有闲,我会带她向二位师兄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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