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便是。对不起,对不起……”
此刻,原本手足无措的紫涵终是慌忙站了出来,无比怜惜地看着方才摔得半死的小川,一面向徐老道求情,一面又对那汉子连连赔不是。
这一日的纠纷,方才如此平息下去。
……
济云观。
叶秋奇的到来,惊动了观中所有人。
如今的代观主、以及所有的长老,几乎尽数前来迎接。一面,叶秋奇是这济云观出去的伏羲门佼佼弟子,一面,又是安阳叶家无比尊贵的家主。
不过,对于这些,叶秋奇也只是一笑而过。
匆匆与众人照过面,连那当初与苏小妍定情的地方也未去怀旧,便独自来到了当年秦川的屋中。并非是他想来此,而是如今秦川陷入沉沦,迷失了自我,直若行之将死,他们众人,不得不四处寻找能够唤醒秦川的办法。
昔日相识至今的知交,他岂忍心看着秦川这样下去?
而若要解去秦川的心结,或许,得先知晓秦川与慕紫涵的过去。
“吱呀……”
多年紧闭的屋门被缓缓推开,叶秋奇走了进去,一切,没有多少改变。墙上的字画、案上的书籍、甚至当年叶秋奇时常躺卧的椅子,都没有丝毫挪动。
只是,他不知,那时他踏入此屋之前发生的事情。
“嗯?”
忽然,叶秋奇眉目一凝,缓缓掀开了那墙上的字画。随即短短的一瞬间,眸中便是浮起了一抹震惊之色,久久也说不出话来。
只见得,那字画掩盖之下,墙壁之上,竟是一排排触目惊心的指痕,墙泥被生生抠下,甚至还嵌有些许血色。有的颇为久远,指印尚小,像是幼年时候留下的;而有的明显只发生在数年之前,兴许,还是在认识了叶秋奇之后。
这是……
原来,秦川身怀心魔之种,修习道法之时,时常心魔错乱,痛苦不堪。那些指痕,便是在挣扎痛楚之时,手抓墙壁所留下的。
“呼……”
一声长舒缓缓自叶秋奇口中发出。
他分明感受到了,那时秦川所承受的莫大痛苦。
……
墙上那副道祖出关图,是前人留下的。
对于这些,小川并没有半分的兴趣,不过也无人知晓,他是从何处翻来、又如何想到挂在床头的墙壁上的。紫涵忙于修行,也从未问过。
“师姐,我可不可以不要修道了?”
小川坐在床上,问着眼前的紫涵道。
如今距离来这济云观,已经过去了三年。当初的那件事后,他们的事情得到了观中长老的注意,明长老得知后,担心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便不再克扣小川的口粮,反而对紫涵愈加的照顾,比那徐老道还要看重于紫涵。
如此,紫涵倒也能够一心放在了修行之上,成果显著。
济云观,也把她当做了重点培养的对象。
可是,这个时候,小川却是想放弃了修行。他本来就无多少兴趣,在这观中也无人瞧得起他,更是因为当年那件事有些怕他。他简直无聊得紧。
而且,最主要的……
“怎么了?”
方才还在说着落雁峰内门的事情,听得小川突然的这一句,紫涵微微一怔,便是问起了来由。她原本还想着,将小川也带上落雁峰。
“我听你的嘱咐,夜夜都将长老传授的心法温习一遍,一点也没有偷懒。可是每每到夜中,我便头疼得难受。师姐,我有些受不了了。”
小川委屈地回答道。
“莫不是那时的病又犯了?”
闻言,紫涵心中一紧,急忙一手探上小川的额头。不过此刻的她,又如何懂得医道,只察觉并非发烧,便抿了抿唇,忧虑地道:
“明日我带你去城中找大夫瞧瞧,莫要担心了。”
“哦。”
“你若不好好修行,待师姐去了落雁峰,你岂不是要一个人留在这里?所以听师姐的,好好功课,与师姐一同前去,才有人照顾你。”
“嗯。我一定听师姐的。”
小川又应了一句,可神色之中,依然还有几分惧怕。
……就是惧怕!
那夜里无比的痛苦,已经折磨了他整整三年,若非因为紫涵的叮嘱,他早便放弃了。想着,小川忽而想起了当初为自己治好病的徐老道,虽然此刻依然对那老骗子不喜,但在痛苦的折磨面前,小川,已是顾不得许多了。
“师姐!”
他忽然叫住了紫涵,却听他道:
“能不能,再让徐师父来为我瞧病?”
闻言,紫涵微微一怔,显然,对于徐天师,尽管心中尊重,但她也依然如小川一般,是害怕与那疯疯癫癫的老道士打交道的。
不过……
“好。为了小川,师姐再去求求徐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