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阿哥想说什么?”问完又苦笑:“这恐怕是最后的机会能听十五阿哥说些什么,此后,怕再是想听也不能得偿所愿了。”
我还在笑之际,他一把拉过我的手就走,侍卫一看这情景,立马便要跑过来,十五阿哥转头朝他们道:“不准跟来!”不怒自威的语气自是震得没人敢再往前踏一步,只能再次面面相觑,暗暗担忧。
十五阿哥也没把我拉出多远,只钻进旁的一大石头后,恰好能够挡住外面人的视线。我脚还没站稳,突觉身子一紧,便已被他给抱住。这突如而来的拥抱顿时把我定在了原地,动也不动,却是只觉意外,没有惊喜。
耳边传来他的轻声细语,“一直就想这样亲近你,抱着你,可如今这是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我不想留下遗憾。”
“如果可以救你,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可我向皇阿玛求情也没用,他不肯放你。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救得了你。”
我将他轻轻推开,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不是玩笑,而是认真的。可是这认真为什么来得如此晚,晚到我已经不为这份认真而感动流泪了。
“六年前,在试马埭时,你为什么不说?在你救我出火海的那次为什么不说?一年前,当我问你是否愿意娶我时,你为什么还是不说呢?如今在我临死前来说出这么几句还有什么意义,觉得我可怜,想让我对你感激涕零?觉着终于此生了无遗憾了,因为得到了十五阿哥你的青眯。”我冷冷道出心中的不郁,只觉自己悲哀至极。
他眼神一闪道:“你心中有我,所以才会如此生气的对吗?”我迎视他们的目光,不避不闪,“对,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你。”他闻言,顿时掩不住的欣喜,我却话音一转道:“但我觉得已经够了,因为心里装着你,所以觉得好累,再没有力气了。”
他眼神黯下去,失态的抓住我的双臂道:“羽墨,我心有抱负,为实现这一抱负已是努力隐忍了多年,我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你要——”
不等他说完,我已截住他的话,“所以十五阿哥你把我拉到这来,怕人看见你与我这个过去卑微,现在还是个杀人犯的人有瓜葛,怕给你惹来闲话,怕从此失了皇上的信任宠爱,与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失之交臂,遗憾终生!”
我轻笑一声,“既是如此,那十五阿哥你就该一直怕下去才对,今日又冒着假传谕旨的罪名来跟奴婢说这些作什么?如果害十五阿哥前功尽弃,岂不是奴婢的罪过,让奴婢死不瞑目。”
他被我的冷嘲热讽刺得脸色发青,憋了半响才缓缓说:“我只是忍不住,没想到却让你气愤至此。”
“十五阿哥,你错了,我不是气愤,只是凄凉,如果你连一个承诺都给不了,就不该说出这些话来,只是徒增奴婢的伤悲而已。”最后,默了他一眼,我转首走出石雕。
转身的那一瞬,我眨了眨眼睛,溢出一滴清泪,抿着嘴唇不愿留得更多,却是越忍越觉得难受,心头打颤,这般没用,却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