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起来。
八月的天气外面酷暑难当,我的整个身体缠满了绷带,被包得像个木乃伊似的,要不是房间的角落搁置了冰块,并不是很热,我早就发臭了,不过却也因为包得太过笨拙不得不一直都坐在床上。
这些天白持衣不解带的照顾我,刚开始我还扭扭捏捏,满不自在,后来一想,也不知这般平静幸福的日子能够持续到几时,倒也坦然了,任由他进进出出的忙碌。
“绷带可以拆了吧!”我看了看这身造型,再次提议道。
“我看看。”他走过来,对着我的身体上下打量了一番,终于点点头,我一时之间喜不自禁,五天了,终于可以解下这些碍手碍脚的绷带,我虽不喜欢运动,但是长期像打包一样被裹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的待在一处的滋味也不是好受。
于是,在我期盼的眼神中,白持正要准备动手给我解绷带,突然间我想到了什么,再也笑不出来:先不去讨论这身密密麻麻横贯全身的绷带是谁包扎的……我就假装是侍女包扎的……但是现在,若是拆除所有的绷带我岂不是一丝不挂了!
看着白持即将靠近我身体的手,我突然之间有些头大,特别是当他那熟悉而又温热的气息一丝不落的扑在我的脖子上的时候,我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提前罢工,犹豫了数秒,我一咬牙,说:“还是我来吧!”末了又补上一句,“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
他不置可否的挑眉:“你的手能动吗?”
我连忙拼命的点点头,接着怕他不信,还扬手示范了两下,虽然笨拙,但也能动了。
在我满眼期待的目光下,他终于移开了自己的手却依旧站在一边看着我,弄得我更加不自在,犹豫了一下又说:“你先去忙吧!”
我以为他可以看懂我迫切的眼神,没想到他却说:“我现在不忙。”说完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站在不远处盯着我,那样子摆明是不肯走的意思。
我还是不肯放弃,决定道明实情,希望唤起他的哪怕一点同情心或是羞怯心,我万分羞窘的说:“你还是出去吧,我要那个……那个……”
我的目光在他和自己的身上来回晃,再配合我满脸的羞怯,我相信但凡带了脑袋,必定能够看懂的,并且我已经羞窘得自己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可是他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明白,依旧一脸的茫然的看着我:“你要怎么呢?”弄得我都想吐血,开始怀疑是不是我思想特不健康特不纯洁,才会想些有的没的,实际上他很单纯,很无辜?
无奈,我只好拼尽自己最后一口气垂死挣扎,再次狠狠咬牙,且将自己的那张脸放在一边,心一横,说:“绷带解开了我就什么都没穿了!”
这下说得够直白了吧,我觉得自己的脸都红得跟猪肝似的,先狠狠的唾弃自己一番,等骂够了这才小心的抬起头看他的反应。
哎,不看还好,一看我真的很想拿根面条将自己挂了算了,只见他一点羞耻的自觉都没有,一脸坦然的站在那里,连站的姿势都没变过。下一句话更是让我想直接将面条换成绳索,他说:“又不是没看过,早先也是我包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