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会的。”王小涵脸上笑意很明显。扶着李然慢慢往外走。

    “小涵，其实我自己能走。”李然有些无奈和尴尬，自己这样算不算骗人啊，本来能走。

    “不行，你让我扶着你，我怕你突然倒了。”王小涵在这件事情上很倔强。

    李然出了医院门，这几天雪下的不少，还没有完全融化掉。

    李然看着白色的世界，可能很单调，但是却充满了深情。看着看着，李然鼻头一酸。

    “小涵姐，谢谢你。我生病的那段时间没有人陪过我。林夕虽然很担心，可是也是很忙，我也没告诉她在哪儿了。”

    李然看着王小涵，心里的愧疚更甚“小涵，我想和你说个事……”

    王小涵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还没等李然说出口，先问了一个问题“李然，你怨过这个世界么？”

    李然愣住了，他不懂王小涵的意思，他不敢瞎回答。就像每次林夕和他说话，他都要想半天，其实明明很简单一个问题，他总会自己想复杂了，可能回答还不是林夕想要的。因为在乎，他在乎林夕，所以小心翼翼，变得很笨。他愧疚王小涵，所以他怕再惹王小涵生气。

    “问这个干嘛？”李然回答得中规中矩。

    “我以前感觉人为什也要谈恋爱，一个人也挺好。后来……”王小涵这时转头看着李然说道“我真的遇见了一个人，我喜欢他。尽管我们这辈子，只是相识一场。”

    ……

    今天比较暖和，就冬天来说，这种天气真的舒服。没有刺骨的很冷，没有夏天的焦躁。

    王小涵静静看着李然，接着说道“可是，我也抱怨了一下这个世界，为什么让我看到他，却不能拥有他。”

    “小涵，对不起。”李然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他感觉很心疼，心疼王小涵。

    “不用说对不起，自从我知道你为了她可以至死不渝的时候，我在想，我也可以。”

    李然听到这话，有些着急“小涵，你没必要这样，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是你还有大好青春。这个世界还有好多好男人，我是个混蛋。”

    王小涵突然抱住了李然，头埋在李然的胸口哭了起来“李然，怎么办，我喜欢你。”

    李然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最后还是抱紧了王小涵。

    “你是我的劫，你这个坏蛋。你的最后一个冬天，走进了我的心里。”

    “王小涵，你知道么？先后顺序真的很重要，就比如我这么爱她可能最后还是得不到她。我希望你的以后幸福，甚至我都在想，我这么冒失的出现，是不是错误。”

    “她的生命里？”

    “不。”李然看了看王小涵“我说的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就是个错误？”王小涵有些委屈。

    “不，小涵，你听我说。”李然找个地方拉着王小涵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小涵“小涵，我真的很感谢你，可是我为时不多了，我都不知道过了今天还能不能有明天。小涵，你知道么？我真的很愧疚，就是因为我不能给你什么，真的。”

    “你不用给我什么，李然，我无所谓的。真的。”

    李然有些头大“你这是何苦呢？”

    王小涵抱着李然的胳膊，没有回答李然。

    默默坐了一会儿，王小涵突然问到“你给我说说林夕吧。”

    “你要了解她干嘛？”李然歪头看着这个傻女孩儿，现在真是和她说话大声一点儿都感觉对不起她。

    “笨啊，我帮你送东西，至少应该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吧。”

    “她，在柳州是做眉毛的，经常出差，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李然有些惆怅。

    “做眉毛？做得好么？”王小涵好像想到了什么。

    “挺有名的，对顾客也很好。”李然点点头。

    “交给我啦。”王小涵拍了拍李然的肩膀。

    李然点点头。也不在说话。

    天没过多久就黑了。李然突然转头对着王小涵说“我带你去吃饭去，去不去。”

    “不去，你这身体不行。”王小涵直接摇头。

    “走吧。”李然拽着王小涵就走。

    “李然，你干什么啊？”

    “我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趁我还能跑，还能和你说话，我想多带你出去走走。就从和你吃饭开始。”

    那天晚上，地上还有不算厚积雪，他带着她，夜空下奔跑着。谁曾料到，那一次竟然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