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头,再笑一个再笑一个……”
“……”
“木头,木头……”
“……”
被赵宗治彻底无视的慕君颉决定要拿出点师兄的气势,叉腰作茶壶状中气十足的喊:“木头,快给师哥我再笑一个!”
赵宗治额角抽了抽,忍住想一巴掌拍死慕君颉的冲动,大步穿过练功场,从小路走回自己住的院落,跨进院子后便‘呯’的一声把大门关死,直接把慕君颉关在院子外。
这已经是慕君颉第二次被赵宗治关在外面了,慕君颉站在院外看着紧闭的大门,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他这个师弟哪里都好,就是脾气特别差,这一点得让他改改。
慕君颉顺势坐在院子门口的台阶上,歪着脑袋认真思索起来。为什么大长老还有萧堂主的师弟都那么听师哥的话呢?而自己硬的软的招数都用过了,要换做其他人早就被搞定了,为什么到了赵宗治这里,始终一点效果都没有呢?
不过除了脾气差这一点,赵宗治真的是无可挑剔了,背景硬家世好,模样帅武功高,这么一个人叫自己师哥,带出去多拉风啊。而且赵宗治还有很多厉害的手下,光那个叫暗七的暗卫,武功就已经顶尖了。
想到暗七,慕君颉四处环视一周,轻声唤:“暗七,暗七,你在不在啊?”
除了寒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没有任何回应。慕君颉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玉坠,又说:“暗七,这个玉坠是以前慧净大师给我的,虽然样子不是很精致,但是玉质很好,而且开过光可以保平安,我送给你作新年礼物,你不要嫌弃好不好?”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四周连人影都见不到半个。慕君颉倒也不在意,把玉坠轻轻放到台阶旁的草丛上,坐在那儿继续神游起来。
慕君颉思索完师弟的问题,又盘算起了今天收到的新年礼物。他本来就是易困的体质,倚在院门口坐着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竟然打起盹来。
屋内的炭火烧的暖洋洋的,赵宗治在架子上取了本兵书,倚坐在案边翻看,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书却只翻了一页。
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字就是看不进去,根本静不下心来。赵宗治把书放到一边,抬眼望见了摆在案上的木雕。
木雕上的两人刻的很生动,一人端着茶,另一人笑着,两人并肩而立,相处融洽,似乎在说着什么开心的事。
赵宗治看着木雕上慕君颉的笑脸,神色有些恍惚。在来栖霞山庄之前,赵宗治从没遇过慕君颉这样的人,性格精灵古怪又真假难辨,却有本事扰乱他的心神。只要是和慕君颉在一起,似乎就永远都不知道无聊和寂寞是什么。赵宗治把目光从木雕上移开,听到窗棂上传来轻轻的一声敲响,正是暗七的暗号声,便沉声问:“什么事?”
暗七悄无声息的进屋,呈上一封信,低头顺目道:“主子,王府来信了。”
赵宗治挑开信上封的蜡,抽出字条,里面只有寥寥几句,下面还有一串名单,简单列了几个名字,其中有韩王赵宗谔,还有赵从古,两人一个是他伯父赵允宁的儿子,一个是他曾祖父太祖帝的重孙。
赵宗治快速浏览完,将纸条丢进炭盆里,看着它一点点燃烧殆尽,然后瞥了一眼仍立在那儿没退下的暗七,微皱起眉:“还有事?”
暗七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却还是开口道:“……属下刚才来时,看到慕公子坐在院门口的台阶上,好像是睡着了,现在外面正下小雪,您看要不要属下把慕公子叫醒,送他回……”
话还没说完,只见赵宗治脸色一变,猛然站起来,神色不怒自威,“你说什么?”
见主子不悦,暗七忙跪下来道:“属下知道自己不该多事,请主子责罚。”
赵宗治却根本顾不得暗七,径直大步走出屋,匆匆穿过院子打开院门。外面正飘着小雪,赵宗治开门便看到慕君颉倚着墙坐在台阶上打盹,厚厚的狐裘披风上已经覆了一层薄雪,有一片雪花正好落在小孩长长的睫毛上,随着呼吸一下下轻颤。
“慕君颉,慕君颉,快起来!”赵宗治蹲下来把小孩摇醒,“你怎么没回去?”
慕君颉半天才睁开眼,脑袋睡的还有些迷糊,想要站起身,试了几下却没成功,“木头,我脚好像僵了……”
赵宗治伸手将慕君颉扶起来,触手间一片冰凉,莫名觉得又气又疼:“你不回琅阁在这儿做什么?下着雪竟然还坐在门口睡觉,活够了是不是?”
慕君撷身体本来就差,稍不注意就会生病。小孩慢慢清醒过来,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冷,手脚都睡的僵了,浑身冰冷,牙关也开始打颤,哆哆嗦嗦的指控道:“谁叫你把我关在门外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