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悬着半边月轮,悠悠沧海上泊着上万艘战舰,浪涛起,铰碎银光。
“唔。”
于万舰中的一艘,船舱中,一副雕刻着古怪图文的巨大石棺被一只手从内部开启,棺盖滑落于地摔出了裂纹寸寸,但出奇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像它是以泡沫板制成的一样。
棺材中坐起了一个人,只见他一手支撑在棺材边缘上一手捂着半张脸。
“比预想之中早了一点。”
他捂了好一会儿才撒手,只见原本被他的手所覆盖的那只眼睛里正不断有血流出。
“嘿嘿。”
他的手中不可避免地沾染了血,他看着这血迹发出了两声冷笑。
这张脸。
这语气。
这不是那为空间裂缝所吞噬的霖溟却又是何人?
三昧真火固然可怕,诸多修士联手发动的同归于尽的一击固然强大,满身稀奇古怪招法的莫邪更是难缠,就算霖溟再强大十倍也没有自信能从多方夹击中逃生。
……但如果霖溟根本就没有在那里呢?
他确实没有在那里,在众多大能的攻击下被摧毁的只是他的替身、他的傀儡。而他的真身早在数日前就躺在了这副棺材中因为吸食了太多高质量的血液与灵魂而进入了沉睡与蜕变。
他留在帝·都的只是被寄托了些许属于他的意志的傀儡,而可笑的是算上莫邪这个主人格在内林林总总一堆人竟是谁都没有看破这点。
这些人难道从来就没有对“霖溟”过于呆板的行动模式产生怀疑吗?
霖溟懒得再在这群人的身上浪费时间,他控制着手心的肌肤令血液渗回皮下,如今的他体内的每一滴血液中都蕴含了极大的能量,换算一下的话,就刚刚流到他掌心中的量就足以与一名筑基修士体内全部的能量相抵。
但他仍嫌不够。
“哗啦。”
为海水搅碎的月光经过重重折射投进了密室中,霖溟看了一眼月光,终于收敛。
“好,见好就收。我马上就离开。”
他不知是在与谁对话,神情中隐隐有着一丝畏惧。
船开了,于海面上折了个弯,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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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漫山遍野的流民。他们似乎是替代了树木、替代了草石占据了整片大地,攒动的人头挨头、肩并肩。
兵荒马乱,昨日他们向南,今日他们依旧向南。没有人能准确地告诉他们南方如今怎么样、是否有能力支撑更多人口的流入、通往外头的路径是否还完好,但他们中的每一个都知道北方已经成了什么样子、已经死了多少人。
向北无路,向南可能还能活。
北国霜满天,向南至少还能进热带,会越走越暖。
没得选,唯有向南。
莫邪不知道这支流民的大潮是怎样产生的,可能是由走在前头的军·队牵起的头,可能是某些平凡的民众自发的组织,当然,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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