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人口。
在侵略行为已不可制止、反侵略力量疲软不堪的时候能做出的抵抗或者说“应对”就只剩下了一种。
“令都传下去了?”
门外深邃的黑暗中有一人提着灯笼而来,在那昏黄的光芒的照耀下那人不是首长却又是何人?
“都传下去了。”
迈入门中,将灯笼摆在脚边后跪下,首长习惯了地低头,前额触地。
“执行的怎么样?”
尊者问。
“拔掉了几个刺头后军队已经将您的命令一丝不苟地执行了下去,请尊者放心,半点有用之物都不会留给那群吸血鬼!”
首长信誓旦旦。
“那就好。”
尊者着点头从座椅上支起了身子,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也好,一定要守住十天!另外,不论军工厂有任何的要求我们都一定要满足它们!记住,是任何要求!”
黑暗中尊者的眼里血丝密布,活像只饿了数日的蝙蝠。
“是!”
首长磕了几个头后便告退了。
他留在这里也无用,而外头终归是需要有一个发言人、有一面挡箭牌。
他走了,走得有些失魂落魄,以至于来时用于照明的灯笼都被他落下。
尊者盯着灯笼,一直到它熄灭。
每一盏烛焰都有燃尽的时间,这一点自它们从生产线上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定好了,是宿命。
但每一盏烛焰在即将燃尽之时都会奋力跳动、奋力挣扎,以完全可以说是徒劳、甚至就结果来说是在加速自己死亡的方式祈求能多逗留人世一刻。
烛焰如是,尊者也如是。
……
“轰!”
炮火在轰鸣,这不是一般的炮火,而是数十年前便为国际所禁的燃烧弹。
一颗颗圆滚滚的钢弹自飞机的腹部被抛下,火光跃动于树木、房舍、交通工具、乃至人畜的身上。
飞机上印着红星,钢弹上印着汉文,地面上尽是黄肤。
“不留一滴水、一粒米、一只鸡给侵略者!”
莫名耳熟的口号,令人发指的指标。
没有时间去运走物资。
那就烧光。
没有时间去安排精确爆破、拆除房舍。
那就烧光。
没有时间去疏散平民到不知道在哪里的安全区域。
那就烧光。
心肠软的人已经都被拔除,心肠硬的人则分成了两派。
“走!快走!乡亲们!往大山里躲!”
一身军装沾满尘土,白色的盐渍在领口、袖口上斑驳,肩上的星星杠杠在风中凌乱,一个人,一辆车,一口炮,瞄准了天空中下着蛋的铁公鸡。
大吼着,指挥着身着同样军装的同伴维持着疏散工作,那人终于抓准了飞机的飞行轨迹,一炮轰出。
“轰!”
天空中多了一朵红云。
“撤!快转移!进山!进山就安全了!”
打下一架轰炸机只能为众人争取来为数不多的时间,远空中又有数个黑点冒头,那人抓起了望远镜,面上的神色苍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