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柱中得以停歇。
一点浮光扑向莫邪的右腋窝,一根被莫邪事先自行扯掉的腋毛再度长了出来。
“扣除一点积分,修复完毕。”
《圣典》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异常,像是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意味混在其中,莫邪觉得这是他自己的错觉。
“呼……”
修复只是须臾之间的事,修复完成后莫邪整个人浮在了空中。
“好险。”
他想说出这两个字,然而他却是发现他的下颚骨已经碎了。
是的,全身上下除了右臂以外,莫邪全部的骨头都碎了,各大脏器由于都是些柔软之物反而没有受到致命的创伤,内出血有,但不多。
莫邪悬浮在空中,一动都不敢动,此刻的他像是又回到了曾经的某个时间点上,记得那时的他也是碎掉了很多的骨头,导致得用念力维持身体不垮塌下去。
“积分……赶紧到账啊……我的积分!”
莫邪努力地想朝下方的普渡慈航望去,不过他并不敢真的低头去看,因为他的头骨已碎,尤其是眼睛周围的骨头,更是粉碎,他怕他一低头就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掉下去。
他已经将全部的念力都收回到了身上并且还在不断地从体内压榨着念力,只有这样他才能维持身体不散架。
“桀!桀!”
他听不见普渡慈航撕心裂肺般的惨叫,也听不见对方不断地扭曲着身子掀翻土地、房舍制造出的动静,因为他的耳膜早就破了。
他全部的感官被限制在了他双目所对向的方位,那里,是一方寻常的夜空、以及夜空下残破的城池一角。
一股烟尘扬起,像是晨雾般挡在了莫邪的眼前、模糊了他的视线。
“嘟嘟……”
一股黑血很没由来地从莫邪的口中淌下,同时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占据了他的大脑,差点就让他从天空中摔落下来。
“中毒了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莫邪心中明白,但他实在是想不起自己是何时中的毒。
普渡慈航的毒,没理由发作得这么慢。
“桀!桀!”
他看不到,底下被斩成两半的普渡慈航对着天空中的他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股股的黑气从它的口中不断涌出。
它自知今日已经算是栽了,但就算是死它也要拖上几个垫背的,免得在阴曹地府太过寂寞。
天雷在它身上残留的伤势与麻痹都还没有消去,腰斩留下的致命伤更是让它行动不便,但它不管,它挣扎着,大滩大滩的血被它在地上拖出了深深的痕迹。
它仰起头,誓要将那赐予自己死亡的剑客吞入腹中、碎尸万段。
然而,它是注定了难以如愿了。
“妖孽!”
一名光头僧人不知是从哪个疙瘩角落里冒出来的,他穿着一身华贵的袈裟、持着镶嵌着宝珠的禅杖,一脸正气地站在了一座倒塌了一半的房屋上。
普渡慈航没有理他,它的眼中只有莫邪。
“呔!竟敢无视本法师!妖孽!天狗食月的滋味如何啊?”
那和尚浑然没有一点出家人该有的优雅与谦逊,他的口气让人无端地想起了菜市中嘲讽想买肉却没带够钱的单身母亲的猪肉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