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啊,也没有杀人,还请大人明鉴…”
曲晟眯眼,“还狡辩!若你真想顺些东西,不会在街上寻人下手,为何偏偏到才子府上行窃?”
“小人也是一时贪心,才会酿成大祸!要想从外面偷东西更不易啊,这每条街上都有坊市的人插足,若外人擅自动手,那可是要吃苦头的啊!”
京城中有明面势力,自然有暗处势力。而坊间的三教九流更多,他们将城中各处分化出势力范围,若外人擅自插足,那下场自然可想而知。
曲晟眸光微闪,“你是如何进入府中的?外面守兵呢?”
“小、小人在酒里下了药,各位守兵大哥就、就全睡着了…”
旁边官兵回道,“回大人,方才属下去看了,外面守兵确实晕了过去。”
曲晟与卓尧对视一眼,随即道,“将人暂且押下去,本官稍后过去亲自审问。”
那人很快被押了下去,卓尧望着前方沉思,“此人不是凶手。”
曲晟扫了他一眼,冷哼,“废话!就他那样还想杀人?笑话!”
卓尧也不与他一般见识,问道,“你觉得此人话中几分真,几分假?”
曲晟眯眼,“半真半假,未查清末前还不好说。”
卓尧脸色微沉,“没想到,白忙活一场。对了,萧将军呢?”两人环顾四周,才发现没看见那少年人影,“萧将军呢?去了何处?”
有人回禀道,“萧将军方才去了后院,”
两人听后,迅速朝后院走去。远远的就看见萧清正跟一人说话,旁边还站着几位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
“萧将军,如今究竟是什么情况?”
萧清淡淡道,“守兵是抓住了人,只是被抓之人并不是杀害四位才子的凶犯。”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今日恐怕犯人不会来了。”
萧清话罢,旁边几位官员面面相觑,随即道,“今晚之事我会立即回禀邱大人,此处就交给萧将军了,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乱子。”
话罢,几人匆匆离去。
曲晟皱眉,卓尧脸色也不太好,“这些个老酸儒,整天不办实事,就知道耍嘴皮子!”两人走过去,卓尧道,“萧将军莫介意,这些人就是这样。”
萧清淡淡道,“今日本就是是我判断失误,怪不得旁人说道叨。”
“萧兄说什么呢!我可是很相信你的。”旁边一人笑呵呵道,语气轻松,丝毫没有生命受胁的紧张。
“这位就是元小侯爷吧?”卓尧望向旁边,朝他微微一礼,“见过小侯爷。”
旁边站着的,正是元少泽。身穿一袭浅墨色长袍,外罩一件绒披,立在萧清身旁。
“不必多礼,今晚辛苦二位了。”
“小侯爷客气了。只是,萧将军怎么知道犯人今晚的目标会是小侯爷?”
“此事稍后再说,今日抓获的犯人现在何处?我想问他几个问题。”
“暂时将他关了起来,你要去看看?”
萧清颔首,随即道,“少泽,我过去了。”
“嗯,你先忙,小心些。”
萧清三人迅速离开,卓尧回头望了立在院中的元少泽一眼,心中疑惑,望了眼身旁的萧清,他与元小侯爷也有交情?
三人迅速去了关押嫌犯的地方,说是关押其实也只是一间柴房,几人在里面待了一刻钟便出来了。
“看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卓尧沉思,“今晚犯人没来,我们却暴露了,这样一来可能又要陷入被动之地了。”
曲晟道,“以静制动,寻求良机。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行了,着急也没用,夜也深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话罢,便离开了。
卓尧不满,“这人还真悠闲,这时候了都没一点紧张感。”
“他有他的办事方式,这两日他一直在秦雨泽的案子和京安车行,片刻不歇,也该歇歇了。”
“哼!这几日谁不是不眠不休四处奔波?我看他是破了几宗案子,心气越发高了!根本没将此案放在心上!”
萧清嘴角微勾,这两人见面就如猫狗大战,真是片刻不歇,“今晚先这样,这里交给卓少卿了,我暂回大理寺一趟。”
“嗯,你去吧。”卓尧想了想,还是有些别扭道,“今晚之事,你别放在心上。”
萧清眉梢微挑,轻笑,“多谢。”
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卓尧面色有些懊恼。他怎么还学会安慰人了?一点都不像他。再说这人哪里需要别人的安慰?他小声嘀咕了几句,转身走了。
府院再次恢复安静,阴云笼罩月色,将院落蒙上一层阴影,仿佛薄纱笼罩。斑驳树影后,待几人离开后,一道黑影迅速闪过,转眼便没了踪影。
元少泽回到屋中,解下披风,“你们都下去吧。”
小厮犹豫,“可公子,刑部大人吩咐让小的寸步不离守着您…”
“今晚不会有事,你们退下吧。”
小厮犹豫了下,还是躬身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元少泽一人,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随后拿起旁边未看完的书翻了起来。
屋外寒风簌簌吹打着轩窗,微微作响。屋内火炉正旺暖和异常。烛火发出啪啪声响,偶尔还有翻书的声音传来。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闪烁起来,元少泽起身,打开灯罩,拿起旁边剪刀绞断多余的烛芯,盖上灯罩又再次坐了下来。
蓦地,眼前一晕,不知是起得太猛还是别的原因,他竟觉得有些四肢乏力,昏昏欲睡起来。甩了甩头,想保持清醒,却不想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外面的寒风将屋内细微的声响掩盖,小厮们丝毫不知屋中发生了何事。
须臾,屋檐上方的瓦砖悄无声息移开,一条银丝悄悄伸了下来,悬于昏迷的元少泽头顶。接着一缕缕不知名的液体滴下,正落在他脸上。
等了片刻,似乎在确定下方之人是否真的昏了过去,随即就看见一道人影迅速落下。用银丝绑住昏迷的元少泽手脚,双手双脚系在一起。又拿出一捆绳子缠在他腰部固定好,抛上房梁,将垂下的另一头绳子与上方的银丝用铁轮固定好。
一切准备就绪,那人来到桌前吹灭了灯。霎时,屋内一片黑暗。
外面小厮望了眼屋子,朝旁边的人招了招手,“公子歇下了,你们准备守夜吧。”
屋内的人细细聆听外面的动静,这时,一阵寒风吹来,呼呼作响。那人猛地按下铁轮一处,只听嗖嗖两声,绳子拽起地上的元少泽猛地扯了上去,直接悬在了房梁上!人影踩上桌上,轻轻一跃扒上房檐跳了上去,从屋顶一人宽的口子钻出,随即通过铁轮将悬在半空中的人一点点拉了上去。
“吱吱”的声响在屋中回荡,被呼啸的寒风掩盖。昏迷中的元少泽丝毫不知自己现在的处境。那人将他拉出来后,用事先准备好的麻袋套上,将屋顶再次恢复原样。
周围一片晦暗,阴云渐散,明亮的月光洒了下来,隐隐看到房檐上一缕银光闪烁。
那人抬手扯了扯空中,若周围有人定能看见他手中攥着一根银丝,连接房檐一角和旁边的树上!将钩爪固定在旁边袋子上,与上方银丝连接,用轮轴固定好,接着令人讶异的一幕出现了。
袋子悬于空中,缓缓朝对面移动。远远望去,仿佛鬼影漂浮在空中,令人发寒。
“呵…”低低的笑声从那人口中传来,似嘲讽,又似满足,幽幽回荡在空气中,“真是无趣…”
身子方动,蓦地一道清冽之声从旁边幽幽传来,“那阁下以为如何才算有趣?”
骤然空气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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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局中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