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个走出会议室,许子陵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轻松感,觉得空气也清新了许多。
回到办公室,略微收拾一下,何建军走了进来,道:“老大,调令下来了?”
许子陵摇摇头:“还没有,不过领导已经谈过话了,算是基本定了,我正想问你,你有什么打算?”
何建军沉默片刻,道:“老大,看来咱们也到了分手的时候。”
许子陵心中一阵戚然,却一拳捣在何建军的肩头,骂道:“你小子根本就是重色轻友,算了,你也憋了好几年,可以理解,原谅你了。”
“对不起。”
“去,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是兄弟就不要说这种话。再说了,我去驻京办,也不会配秘书,而你一个喝过洋墨水的高材生,也不能一辈子干秘书。”
何建军道:“我不能跟着你,有两个原因,第一,我想留在父亲身边,父亲一个人,在机关是市长,可是在家里,他就很孤独。”
“还有呢?”
“因为小琴,她不让我走。”
许子陵摇摇头,笑道:“你好幸福。对了,我太粗心了,一直还不知道你的专业特长。”
何建军自豪地说道:“我最最特长的是黑客技术,我是九州红客联盟的成员。”
“黑客技术,就是寻找互联网漏洞,进入人家内部系统的技术?”
“是,虽然是违法的,却非常有意思。”
“那又是为什么?”
“跟你说不清楚,总之,记住我的特长。”
正在这个时候,孟雪一蹦一跳的进了办公室,直接开口道:“哥,飞机票拿到了,是明天一大早的,我们……”
当看到何建军,她微微一笑:“对不起,没打扰到你们吧!”
何建军摇摇头:“没有没有,你们聊,我先出去。”
何建军走到办公室门口,回过头道:“老大,你好幸福,你有好多幸福。”
“去你的。”许子陵骂道,他当然知道何建军话里的意思。
待何建军的身影在门口消失,许子陵才将目光落在孟雪的身上,今天的孟雪打扮的很淑女,很清新。
头上戴着绒线编制的帽子,长发披肩,一件合体的长款白色修身羽绒服下,是一条紧身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卡其色的雪地靴。
看到这一幕,许子陵闭上眼睛,深深一嗅,刚要开口时,手机响了。
这一次电话是秦子衿打来的。
许子陵接通后,捂住话筒,柔声道:“孩子他妈,有什么事吗?”
“呵呵,你真逗。”秦子衿似乎心情很好,她道:“子陵,我想好了,我要去澳洲。”
“你说的是澳大利亚吧!成,至少那里没有雾霾,但是会有飓风,不过没事,这样吧,我给你买一栋海景别墅。”
“真的?你有那么多钱吗?”
“分期付款总行吧!”
秦子衿笑道:“怎么可以?你都不是人家的公民,拿着签证过去,能不能买房子都不知道,还想分期?”
“这个我不太懂,跟你开个玩笑,放心吧!咱们不差钱,再说了,穷谁也不能穷孩子。”
“那好,什么时候能办好呢?”
“办好什么?”
“签证啊!旅游签证可以呆的久一点。”
“算了,我直接让刘学给你办移民,以后咱儿子就是澳大利亚国籍。”
“好嗳,那个……我还有一些积蓄,虽然不多,拿出来凑凑吧!”
“娘子真是深明大义,不过,你的好意为夫心领了,放心,我不差那一点。”
“那好,我等你消息,再见。”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哪怕这个孩子还没有出世,她的性格都会发生不少变化,就比如秦子衿,以前是个挺独立,挺有主见的主儿,自从成为准妈妈之后,变得温柔多了,还有依赖感了。
许子陵喜滋滋放下手机,孟雪道:“是秦子衿?”
“是。”
“她要去澳大利亚。”
“是啊。”
孟雪点点头:“那里不错,适合养胎,对宝宝有好处。”
“要不你你将来也去养胎,我出钱。”
孟雪俏脸一红:“切,谁要你出钱,跟你什么关系!”
许子陵知道孟雪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可是,这种美丽的错误还是不用纠正的好。
……
第二天一早,当许子陵和孟雪登上一架飞往蜀南省省会南安市的飞机时,赵进举一脸苦逼相,在孙子赵宝刚的陪同下,走进了省第一人民医院泌尿和生殖系统科。
这是赵进举按照医嘱,在禁欲几天之后的第二次复查。
这几天,赵进举饱尝身心的双重折磨,完全没有性福可言。
身上的痛苦是,每一次小便都疼的要命,死去活来,呼天抢地。
心理上,赵进举一直嗜好女色,可是如此一来,他那里还有那份心力。
本来,赵进举是打算回江东治疗的,可是通过一些关系得知,蜀宁这位老中医在男性生殖科方面是一个圣手。
赵进举像上一次一样接受检查,检查过程中,他疼得死去活来,老中医对其极为鄙视。
在采集到赵进举的前列腺液之后,老中医道:“等半个小时,结果就会出来,出去在过道里等吧!”
赵进举额头满布冷汗,可怜兮兮道:“老先生,你说我这个情况还能治好吗?”
老中医将眼睛上的花镜推上去,仿佛听到了什么奇谈怪论:“治好,怎么可能?你也不看看自己今年多大了!”
“啊,你意思治不好了。”
“现在的治疗也就是让你缓解痛苦,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活的有点质量。”老中医摇摇头,掀开白大褂,露出一只塑料的尿袋:“看看,很快你就会用到这个了。”
“啊?连你也……不——”
老中医厌恶道:“这么激动干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我呀,就觉得现在活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
赵进举不住摇头,往后退着:“宝刚,咱们不治了,咱们回江东去治,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我不相信就没办法了。”
老中医道:“医学再发达,也要接受自然规律。如果你认为我这里不够专业,那么请便。”
“我……”
赵进举这一刻委屈的就像一个孩子,赵宝刚拉着他干枯的手掌,道:“爷爷,你别激动,不是正在做化验吗?也许没他说的那么糟,再说了,你不是也打听了,这位老先生是业界权威。”
老中医笑道:“瞧瞧你这孙子多会说话。常言道:人过五十三,裤裆常不干。你能到这个年龄才出问题,已经应该烧高香了。”
“我……唉……那就等等结果再说吧!”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如老中医说的那样,赵进举的前列腺功能性退化,输尿管还存在梗阻现象,因为年龄的原因,已经不适合手术,只能保守治疗,就是打孔插排尿管。
听到这个消息,赵进举死的心都有了,如果这样,莫说性福,连尊严都没有了。
赵进举如何能够接受这样的现实,他活着还有乐趣吗?
正在迟疑间,老中医不耐烦了:“我说老兄,你到底治还是不治?后面还有好多人等着呢!”
“我……我得考虑考虑。”赵进举嗫嚅着,道。
看到爷爷的模样,赵宝刚实则没有产生一丝同情,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爷爷跟他一样成了废人了。
思考良久,赵进举让赵宝刚给赵天平打个电话,听听这位省长大人的意见。
赵宝刚依言拨通了父亲的手机,道:“爸,有这么一个情况,爷爷病了……”
飞行了两个小时,在飞机上上吃了一顿简餐,飞机便降落在了南安机场上,等前面的乘客走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孟雪才挎着许子陵的胳膊,慢慢走出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