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我鸡皮疙瘩起了一地。……总之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不顺眼。哪像小姐你啊,能文能武,上得厅堂下的厨房,琴棋书画自然不在话下……”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从宫内说到宫外,也不知有没有觉得口干。
对于水绿的聒噪,纳兰七色并没有太在意。
水绿走在凤辇旁,摇晃着白皙的小手,撇嘴说道:“其实吧,我觉得像六皇子那么优秀的人,只有小姐你才配得上,那些歪瓜裂枣居然妄图染指,也不照照镜子……”
听到这里,纳兰七色正要开口打断,水绿却突然变了口气,厉声喝道:“什么人?敢拦水月公主的步辇!”
有人拦路?这是什么戏码?纳兰七色不由得皱了皱眉。
拦住凤辇的人一身洁白纱衣洒脱得体,头上戴着踏了轻纱的竹笠,遮盖了容颜。腰间垂着几根轻纱细带,根根细纱的尾端都坠着细小的金铃,在夜风中飞舞着泠泠作响。看身形,高而挺拔,是个男的。可那衣着,偏偏又像江湖女子。
那几个抬辇的都是练家子,既是轿夫,也是护卫。此刻见有人拦路,便放下步辇,全身戒备起来,只等纳兰七色一声令下,便要捉拿那拦路人。
纳兰七色在凤辇内轻轻一笑,开口问道:“阁下劫财,劫色,还是劫人?”
那人闻言哈哈一笑,答道:“非财,非色,非人。”那声音带着男子的英气,亦有着女子的清脆,让人辨不出是男是女。
纳兰七色略微沉吟一番,心中已经了然,于是拂开右边的沙曼,对水绿说道:“将泣蝶琴送给这位公子。”
那人听了,不由得在心里暗赞:好厉害的女子,她居然猜出了自己的目的,更猜出了自己是男子。不由得有些困惑,开口问道:“何以见得我是男子?”
纳兰七色笑而不答,只催促站着不动的水绿:“快快将琴送给公子。”
水绿撅着嘴,幽怨的喊了声:“小姐”。显然极其不愿意。
众护卫以为纳兰七色怕了,护卫头子便向纳兰七色抱拳说道:“公主莫怕,想这贼人也不是我们几兄弟的对手。”说着,就要动手捉拿那白衣男子。
“不可!”纳兰七色出声制止,“琴赠有缘人。水绿!我不想说第三遍。”
水绿见纳兰七色有些火气,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泣蝶琴,递到那白衣男子手上,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也不管她的眼神能否穿越那层层轻纱瞪到那人脸上。
白衣男子对着纳兰七色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很显然,那善意的笑容纳兰七色是看不见的,就连水绿与护卫都没能看见。他可不管她看得见看不见,转身便要离开。
纳兰七色轻轻拂开步辇顶垂下来的沙曼,对着白衣男子离去的背影说道:“不知纳兰七色有没有福分,听公子奏上一曲?”
白衣男子头也不回,应到:“三日之后正午,望江楼。二楼雅座。”
纳兰七色睁开眼,茫然的看向那白衣男子离开的方向,古井无波的眼眸,居然微微一缩。嘴角不知不觉的缓缓勾起。半晌后,她才闭上眼,唤护卫抬了辇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