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小念凡从来不是一个爱哭的孩子,平日里极少看到他哭,看他伤心的模样,必是身边最亲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可是,是谁呢?
流烟?
脑海中,不由想起了流烟来,是不是流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步非凡不肯当面告诉她,非要通过念凡告诉她,除了流烟的事,还会有谁的事情呢?
“小凡凡,究竟是什么事情?”凌妖沉声地问道,站了起来,抱起了小小的人儿,心中却是颤了起来,只怕听到无法接受的事情。
“爹爹说,烟叔他……他双腿瘫痪了……”小念凡哭着鼻子,抽搐着说了出来,刚刚听到爹爹说出来的时候,他就憋得好难受,他本来不想哭啊,娘亲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烟叔那么好一个人,怎么可以双腿瘫痪呢!
“瘫……痪了……”凌妖整个人愣在了当场,如遭雷击一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想,也没有想到,他竟然瘫痪了。
咬着唇,泪水却已经控制不住流了下来了,是她愚蠢,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呢!流烟强行逼出身体的潜力,那突然暴出的潜力,让他的筋脉无法承受,损伤严重,海教主也说了,轻则下半身瘫痪,重则死亡。
可是,为什么呢?
就因为下半身瘫痪,所以他便将她赶走吗?
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他以为,她会是那样的人,若两个人真正相爱,这种问题又怎么算得上问题呢?流烟何时也变得如此迂腐了呢?
咬着唇,她心中又痛又怨,不明白,他因为这个问题就要离开她,是他以为,她的爱情就那么单薄吗?
“娘亲,你不要难过啊……”小念凡边擦着眼泪,边小声地安慰着娘亲,他听到这个消息都好难过,娘亲一定也好难过,小小乳乳的手,轻轻地伸到了娘亲的脸上,为娘亲擦着眼泪:“娘亲,不要哭了……”
看着懂事的念凡,凌妖突然觉得好感动,不由地抱紧了小念凡:“念凡好乖,娘亲不哭,我们都不哭了,你烟叔就算再怎么样,他也是我们的亲人。”
“嗯。”小念凡点了点头。
海的另一边,男子安静地坐在轮椅上,望着海面,脸色温润澄静,看不出喜怒,清俊的脸上,如莲花一般,雪白圣洁。
一身白衣如雪,随风波动,他的腿,就轻轻地踩在沙滩上,海浪轻轻一翻,就翻到了他的脚尖处。
海风吹过,轻轻的海风淡淡的咸味。他微微地眯了起来眼睛了,又是一艘船上行过,上面,依旧是那白旗红字,在碧波的海上,十分醒目,那旗帜,比船号的旗还要大上几倍,风一吹,呼呼地展开,腥红大家十分耀眼。
他的武功依旧在,眼力胜常人百倍,自是能够看得清那上面的字。
凌妖啊凌妖,我已经想学着渐渐地忘记你了,为什么你还要来拔动我的心弦呢?
手指,紧紧握了起来,而后又缓缓地松开,反反复复,却犹不自知,每天,他都会来这儿看,看的,就是这些船。
五天后,也就是明天了,她究竟要做什么呢?
投入鲨鱼腹中,她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子,若是别人,只怕会说投入海中,她却偏偏说投入鲨鱼腹中,让人不由惊疑,她究竟打算怎么投进去呢?
唇边,一抹淡淡的笑,连自己也没有发觉。
她总是有着许多别人没有的奇思妙想,而且每每都让人感到十分惊叹,不得不被她折服,他没有怀疑过她的话,她向来说一就是一,十分执拗,即是说了会投入鲨鱼腹中,她必是想到了什么主意了。
她就是非要把自己逼出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