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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羲凰扶住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我瞧着你精神不好,是不是在御花园中迷路时中了暑热,不如回去之后让大夫瞧瞧吧。”
“我没事。方才听母妃说起中秋,中秋之后王爷有远行的打算?”
“是少虚。”提起宗辛,白衡英的脸上没有什么异样,“原本之前商量好,中秋之后他打算带着刘月仪回一趟北方军营,既是带她去散散心也可以见见不曾回京的刘家两位兄长。同时希望我可以同去,借着刘月仪的名义,看看北境的军营布防。”
“今日姨母来向母妃请安,也说起了王爷与少虚君闹脾气的事,原本还想说和的。但……被母妃劝了回去。”顾羲凰说着看向白衡英的眼睛,“王爷还在跟少虚君生气么?”
白衡英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扇子,“他当着我的面埋怨于我,我自然是生气地。可是心里也明白,都是一时气急脱口而出,话是伤人也是无心。”
“那你打算去北境么?”
白衡英转头看向她,嘴角挂着一抹笑意,“那你愿意跟我一起去么?”
“我?以我现在的身份,应该不能再随意出京了吧?”
“为何不能?你是我的王妃,本王既然要离京,没有夫人陪在身边怎么可以?”白衡英说完伸手将她一拥,脸贴在她的耳畔,“我希望你永远都陪在我身边。”
顾羲凰也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无意识地抓着白衡英的手指。心里却在盘算着,如果中秋之后就要离京,从京城到北境来回往返的路程以及停留的时间,能赶在年前回来已是不易。若那个时候再算计着扳倒顾之徽,只怕他已经回了潇州,还不知道再来京城会是什么时间。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是能扳倒他的最佳时机,只要稍微得到一些证据,送到白衡英的手上,就能顺理成章地将他押入牢狱。如果能利用西市那间宅院里的一切,先帝与先皇后的牌位,更是能做实了他就是前朝欲孽。
只是想起那里供奉着的两幅画卷也会被一起收缴,她就有些不甘心。但转念一想顾之徽一旦落狱,她就能重获自由,不必再被人操控。顾桓与顾淮也不必担惊受怕,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到潇州安稳生活。潇州残留的顾家军也不过是听从顾之徽指挥的乌合之众,失了他这个掌舵人,不需几日自然就会各散东西。等到时机成熟她也可以安心离开这里,与亲人团聚。
那时……她也的确该离开白衡英了。
想到这里,心中的酸涩更甚,下意识将白衡英的手抓得更紧了些。
“怎么了?”白衡英反手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你的手心都是汗,若觉得热了,我再给你扇扇风。”
顾羲凰摇着头,身旁的这个人已经是每夜都会在她身边的枕边人。她曾经讨厌习惯,讨厌依赖,因为过度产生的感情会让人难以自控。可现在白衡英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若真到了那一日不得不分别,她真的能够放下这一切么?
她闭上眼,将自己藏匿于白衡英的怀中,暂时放弃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