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曾经的兵部尚书宋延的嫡长女宋濂秋。如果她是宋濂秋,可能就需要苍羽再联系几个潇州的帮手,我想要救她脱离苦海,远遁潇州隐姓埋名。”
暮色沉沉,几近于夜。
子爵府中刚点亮了大门口的灯笼,就瞧着一顶轿子落在门口。管家齐伯伸长脖子打量着轿子的规制,还没猜到这个时辰是何人会来,就见白衡英一抬手掀开了轿帘。
“肃王殿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齐伯一眼就认出来人,连忙招呼小厮去内通传,自己迎了上去。“小人已经命人去通知爵爷了,这就为王爷引路。”
“少虚他就在府上?”白衡英下了轿,抬头瞧了眼刚刚点亮的灯笼,眼底却是散不去的愁态。“荣北县主呢?是否也在府上?”
“爵爷与夫人都在府中,方才传了晚膳。王爷来的正是时候呢。”齐伯说着就在前头替他引路。
白衡英与宗辛相熟,齐伯也是庆华夫人家的老人,自然对他客客气气的。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来的并不是时候,没有人会在用膳的时间登门拜访。可他昨晚就为了宋濂秋的事没有睡好,今天下了朝回府见顾羲凰不在,知道她定是在别院招呼旧友,就把整件事又来来回回地想了一遍。他总觉得这件事是该告知宗辛的,毕竟宋濂秋是他的一块心病,若能想个好办法解救了宋濂秋,宗辛的后半辈子也能轻快些。
思绪回拢,人已经站在了偏厅门口。
宗辛从里面走出来,示意齐伯先退下,自己对着白衡英拜道,“王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说话间,里面的刘月仪也是遥遥对着他一拜。
“家中无人,闲来逛逛。”刘月仪也在场,白衡英知道眼下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正好就来你府中做客,怎的你的子爵府还不能为我添一双碗筷?”
“添双碗筷倒是小事,我只是好奇王妃又去了什么地方将你一人丢下了?”
白衡英瞧着宗辛打趣他时的轻松模样,若是知道了宋濂秋的消息,只怕是再也不会有这副神情了。他的心绪顿时有些凝重,只敷衍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宗辛察觉出他的不对劲,靠近他附耳道,“你跟昭熙君吵架了?”
白衡英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出这番结论的,只瞪了他一眼,回道,“我与昭熙情深脉脉,怎么可能会吵架。”
“但我看着你神色不佳,又想着你们是新婚,或许会有些小摩擦。”宗辛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刘月仪身边,也不在意当着白衡英的面,一把搂住刘月仪的肩膀,笑道,“不像我与月仪,已经是如胶似漆的恩爱夫妻了。”
被宗辛这番打趣,刘月仪登时羞红了脸,只挣开他的怀抱,往他身后一躲。
此情此景看在白衡英的眼里,他又要如何开口说起宋濂秋的事?想起之前顾羲凰的那番顾虑,若真的把宋濂秋的事告诉宗辛,他冷落于刘月仪,到时又是说不清的一笔大麻烦。他只好三缄其口,想着回去与顾羲凰商量后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