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府邸与姜家相距甚远,姜络不应该能得到消息。于是如常回道,“今日夫人身体有些不适,便起的早了些。敬元兄还是同往常一样要先去雀宸宫向皇后娘娘请安么?”
“今日不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了,就同琉江兄一起先去班房准备朝议吧。”
姜络对昌川雪的殷勤已不是第一日如此。
毕竟在前朝时两人就同朝为官,当时姜络与白伯安为姻亲关系,昌川雪则因为政见相同与白伯安走得亲近些。一直到后来白伯安兵变,昌川雪在其中不乏推波助澜的作用,并在政权创立的初期帮助白伯安摒除积弊重整制度。于白伯安而言,姜络与昌川雪就是他的左膀右臂。
姜络曾多次打探昌川雪的喜好,将他喜好之物不远万里寻来送到府上,悉数都被退回。到后来昌川雪在朝中再也不曾表露过自己的喜好,姜络仍是见缝插针地想要给他一切好处。
原因自然不言而喻,为了拉拢昌川雪,巩固太子在朝中的地位。
可昌川雪是个思想通透的人,他可是见证过前朝外戚积弊的官员,当年的顾氏对百官的欺压他深受其害,若非忍无可忍想要为天下人谋一条生路,他又何必背上弃国叛主的罪名。所以他绝不会接受姜络对他的拉拢,也绝不会让姜氏成为第二个权倾朝野的顾氏。
“琉江兄看着脸色有些不佳,可是担心夫人的身体?”
昌川雪的思绪被唤回,想起刚才随口胡诌说起了夫人身体不适,轻咳一声回道,“已是积年的老毛病了,没什么关系,喝两副药也就好了。”
“我知道一位妙手神医,不如……”
“不必麻烦敬元兄了,敬元兄可是中书令,手中的政事快要忙活不完了,怎么还能因为我夫人的旧疾而耽误朝事呢?”昌川雪说话时眯起眼睛,笑得友善,可心里实在是不想再应付姜络,只恨班房为何离得这样远。
姜络自然知道昌川雪不愿领受这番好意,这么多年屡次被拒,他早已习惯,只正色道,“听说太子和肃王恢复了部分政务,今日要一同上朝了。”
“此话可真?”
其实昌川雪昨日已经得到了消息。毕竟西北战事已开,已经接连七日传讯而来。虽然守将曾植守住了碟州防线但死伤惨重,边境的布防急需银子调拨,粮草也是不足。眼下刚刚六月,即便是东部几州的粮食也还未全部丰收,加上去年京城雪灾余粮不足。似乎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增收赋税只能缓解一时之急,却会增添无数民怨,实在得不偿失。
可说到底这些烦恼都不该是他操心的,昌川雪想起庄浩那副寡淡面庞,只怕眼下已经要为户部筹措军费的事愁白了头发。太子与肃王能恢复政务,多半是为了这事。
昌川雪对着姜络拜道,“看来要恭喜敬元兄了,太子殿下还是受陛下重用的。说来上次的事无论是太子殿下、肃王殿下、还是敬元兄你与我,算上怀昌都不过是被荀阳侯所牵连的。如今陛下盛怒已过,一切……如旧。”
姜络听到这话并未被开解,反而面色更显得沉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