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聋子,那样的话,就能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
情欲平复后,躺在男子的臂弯间,他修长食指点住她眉间,“这辈子,你枕的地方,只能是我的怀里。”
汐奚目光穿过顶上纱幔,上辈子,难道是自己欠了他不成?
他们之间,遗落了太多的东西,他们,还有力气去找回来吗?
玄衅没有让施夜在外面呆太久,侍卫赶来的时候,他还是愣愣地站在窗外,直到被拉出去很远后,才惊忙反应,“汐奚,我会带你离开,会带你离开——”居然,如此的执着。
玄衅一条手臂压在她胸前,令汐奚的喘息声透出不安来。
“为什么要逃?”玄衅的呼吸,在她耳边急促蔓延开。
“因为我不想死。”汐奚转过头去,四目相接,对上他狭长的两眼。
“你以为,我会让你偿命?”
“如果我没有逃出去的话,这会已经死在了死牢的暴室中。”汐奚闭上双眼,一想起那犹如地狱般的地方,身上愈合的伤口便隐隐作痛,她转过身去,两手环住肩膀,背对着玄衅。
事后,他得知老太君越过他下了死令,当时玄衅只是沉浸在李妃娘娘逝去的痛苦中,并未来得及想到那么多。他大掌一收,将汐奚拉过去,“那时候,我冷静不下来。”
空气,静默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玄衅只是贴着她的后背,久久等不到她开口,“明珠的事……”
汐奚窸窣下身子,转过去,望着玄衅那双墨黑的眼眸,她心底泛起凉意。为何要隔了那么久,伤害已经造成,他们才能心平气和地谈到一起?“事先,我虽然不知道她是你娘亲,可先前的北宫一直是禁地,既然是对你那么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去伤害?当时,是景瑟将我引过去的,明珠,也是她取下后丢给我的。”他应该懂,只要是他在乎的,她都会竭尽全力去保护。
玄衅喉间哽了下,自己已经体会不到当时的心境,只想将她暂时关入死牢,待到自己平静之后再慢慢调查。
“那,是谁将你救出去的?”
汐奚想起那张可爱娇俏的脸,平时,总是一副战战兢兢的神色,在她危难之时,却是奋不顾身相助的勇敢,“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可能凭一己之力逃脱,可接应我的,不是九哥,也不是三王爷。”
玄衅事后也派人调查过,三王爷那边,似乎并不知道汐奚的下落。
他紧拥着她,这个怀抱,对于玄衅来说,是失而复得,可对于汐奚来说,却不再温暖如昔,她忘不了王煜之前所说的话。孩子……
剑声萧萧,一轮瘦月下,男子舞动的长剑犹如蛟蛇出动,变幻莫测,随地都是被打落的枝叶,他时而跃起,时而矫捷,几番动作下来,已是大汗淋漓。
“三王爷,您最近身子好了很多。”边上,静立着一名戴面具的男子。
三王爷抽回剑,边上随侍忙端来清水,他扔下手中的剑,洗净双手,“那同样也说明了,玄衅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随侍将剑收回后,退了下去,朗朗明月下,只留下二人。
“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路圣爵站在三王爷身侧,看着他布满细汗的侧脸,“仿佛权倾王的魔性,同您有一定关系。”
三王爷擦了擦汗,“这件事一直困扰我至今,听宫中的老御医说,是因为当年的李妃娘娘同我母妃都用过天机丸的缘故。当时她们最受恩宠,那药,也是皇帝赐的,至于我同他的这层关系,无人能解释的清楚。”
“想来,是因为那天机丸。”
“之前,我一直病弱缠身,现在想想,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三王爷拾阶而上,来到一处凉亭内,“皇帝,命不久矣,而权倾王,已经开始步入魔道,只要我们在他身后再推一把,我想要的唾手可得。”
“三王爷的意思是……”路圣爵心知肚明,故而并未说出来。
“我一早就说过,百姓不会拥立一个妖孽当皇帝,玄衅一旦成魔,我的身体就会完全康复,一举两得。”三王爷信心满满,眼里,闪耀着笃定的光彩。“对了,有汐奚的下落了吗?”
“还没有。”
“一定要赶在他前面找到她,能将玄衅逼入死地的,只有她,”三王爷在边上的石桌前坐下来,“时间越来越紧迫,宫里有消息传来,皇帝撑不过一个月了。”
“我看,汐奚的心已经不在我们这边。”
三王爷食指在眉梢处轻拂过,想起之前的一桩桩一幕幕,他摆摆手道,“留不住的,就要忍痛舍去,找到汐奚后,正好除了她,这也是将玄衅逼入魔道最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