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所言是何意思?”惜翎想了下,不解问道,“什么是栀子?”
王煜放下手里动作,睨向伤痕累累的女子,有些惋惜,“是一种能令人不能生孕的药,汐主子体内,残余着大量残留物,估计是很难……”
惜翎睇着王煜眉间的叹息,她小嘴轻张,声音干涩道,“你的意思是……”
见王煜点点头,惜翎忙的双手掩住小嘴,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怎么会这样?”命途多舛,却为何还要令她孤苦伶仃,连个自己的孩子都不能要。“汐奚一向谨慎,再说之前已被搜出栀子,怎还会有这样的东西在体内?”
惜翎的疑问,也正是王煜所意想不到的,“食物中是不可能的,上次的栀子就藏在那些香料中,故而,可能性也不大,新夫人说的不错,汐主子为人谨慎,断不会随意相信身边之人,唯一能接近之人……”
惜翎见他不再说下去,心里就越发焦急,“是谁?”
“她体内的栀子积累深厚,莫不是……”王煜神色大惊,惜翎见状,赶忙追问,“王大夫,你察觉到了什么?”
男子眼眸稍黯,睨向汐奚那张安静的睡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吸入如此多的栀子,只能说明,汐主子的身边就有这样东西。而在此之前,亦有很多先例,男子为了不令那些不得自己宠爱的妻妾受孕,会将栀子放入随身携带的腰包内,睡觉安寝之时,亦放在室内。”
“你是说……”惜翎睁大双眼,眼泪流的更急,“可是,王爷为何要这么做?不,不会的!”
王煜见她弯下腰,双手轻拭着汐奚脸上的灰渍,“王爷,不可能让别人轻易生下自己的孩子。”
惜翎动作怔了怔,双肩瑟缩发抖,她擦着汐奚的前额,一边嘶哑着声音哭道,“所幸,汐奚你听不见,这样的话,你永远都不要听见,我不要你再受到伤害。”她依偎着汐奚躺下来,两手紧握着女子的柔荑,“一定要记住,好好的生活,再也不要回来,这样的回忆,并不美好,汐奚,你活的太累了,不要回来,知道吗?”
他们都以为汐奚听不见,却不知,她心如明镜。这会,居然哭不出来了,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给压着,她奋力想要推开,却不知,越压越重。
一直以来,她都想给玄衅生个孩子,却忽略了,玄衅从未说过,他需要一个孩子。她所认为的,原来都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身心俱疲,汐奚仿佛置身于一片汪洋中,无力挣扎,只能随波逐流,任由海浪将她吹往东,吹向西。她迷茫、失落、惆怅、绝望,哪儿,才是她该靠岸的地方呢?远处,明火通亮,此起彼伏的灯,有的昏暗,有的璀璨,却没有一盏为她照亮上岸的路。
迷失了方向……
心里的痛,透过四肢百骸传递出来,她只想找个疗伤的地方,怎么也那么难呢?
耳边,只有惜翎的恸哭声,汐奚突然好想抱着她,大哭一场。
她的哭声里面,没有掺杂的成分,是一种最为悲恸的宣泄,王煜坐在边上,心中亦是哽的难受。惜翎看着身侧的这张脸,悲痛欲绝,“姐姐,姐姐……”
在她的心里,汐奚就同自己的亲姐姐一样,她喊了这么一声,怕是今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厢,狱卒探探脑袋望向死牢内,见那新夫人靠着死人一个劲的哭,倒也觉得动容万分。
汐奚听到惜翎说了很多的话,她虽然一向胆小,可这次,明显是她找了王煜帮忙,欲要瞒天过海,患难时最能见真情,这话,看来是一点不假的。
“新夫人,时辰差不多了,”狱卒走过来,“我已经请了外头的一名婆婆来,到时候要给她擦身换衣裳,明日一早就要送走。”
惜翎见他考虑如此周全,连忙感激,再一听明日一早送走,也不敢误了时辰,忙起身来,“谢谢你。”
“新夫人不必客气,”那狱卒将囚门打开,“看在您的这份情意上,我们定让她好好的走。”
惜翎扭过头去,最后瞅了汐奚一眼,她擦了擦眼泪,汐奚能走出五月盟,她应该高兴才是。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走,回到西宫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半夜。
殿泽还没有歇息,见她回来,只是问了句,“都安排好了?”
惜翎走上前,双膝一跪,抬起头来,双眼哭的红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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