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道士一看,两眼瞥向汐奚,有模有样开口道,“回权倾王,这是降妖的符画。”
“本王问你,这符画里面藏着的是什么?”玄衅压下怒火,不急不缓的语气更显咄咄逼人,那道士暗自吃惊,却仍旧强迫镇定,“我不懂王爷的意思。”
“好一个不懂,”玄衅嘴角勾起冷笑,朝着边上的王煜使个眼色,“王大夫,你去找些栀子来,道长捉鬼也辛苦了,本王这就令人架起火盆,给他暖暖手。”
那道士听闻,两腿一软,当下就跪在地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是谁指使你的?”玄衅不再绕圈子。
道士眼神闪躲,尝到了玄衅的厉害,也不敢隐瞒,“三天前,老太君令人来道观请人作法,当天夜晚,便有人找来,给了我一锭金子,先前在宴席上说的一切,都是那人事先交代好的,不关我的事,王爷饶命啊……”
“那符画,可也是那人给你的?”
“是是——”道士忙不迭地哈腰磕头,“他让我见机行事,说其他的他都安排好了。”
“那人长什么模样?”玄衅眯起凤目,隐约,眼底有血光浸染出来。
道士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颓废跪着,完全没有了在老太君面前的得意与张扬,“回,回王爷,我没看清楚他的脸,他一直都是蒙面的。”
玄衅放在桌子上的手紧握起,“来人,拖下去,打到他肯说为止!”
不顾那道士的哀嚎,两名守卫上前,一人一边将他拖了下去,玄衅知道就算打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可一想起汐奚所承受的罪,他便下了令,将那道士往死里打。
老太君赶来的时候,道士已经被打残了手脚扔在地上,玄衅不顾她面色有多难看,“将你方才所说过的话,原原本本说与老太君听,若是有一字偏差,本王现在就要了你的命!”道士连连点头,将方才的话回忆了一遍,老太君听闻,却是双目愤怒,朝着那道士说道,“仙人您不必再说什么,是小儿冒犯了您,才让您受这样的罪。”
那道士心里叫苦不迭,这下可如何是好?
“衅,你好大的胆子,这同屈打成招有何两样?”
汐奚拢紧了披风,看来,他们说什么,老太君都不会相信的。
玄衅眯起了眸子,居高临下的态度,令他有些失去耐性,“觅娘,我终于明白了,你一旦认准的事,就算真相摆在你眼前,你也不会去动摇,既然你意如此,我也没有好说的。”
“衅?”老太君有些吃惊,玄衅这样的态度,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她愤怒的两眼不由转向汐奚,“你居然这样同我说话?”
“时候不早了,觅娘您先回吧。”男子有些头疼,令人将那道士拉下去后,扶着汐奚进了屋子。
边上的丫鬟三番五次相劝,老太君这才挥袖而去,汐奚坐在榻前,她们之间的芥蒂,怕是很难消除的。
连夜,玄衅将王煜留在殿内,汐苑全部的丫鬟都被喊来,通宵达旦,也要将栀子给找出来。然而,那无色无味的东西,想要一时半刻令它显出原形,何其困难?
那厢,惜翎忐忑地跟在殿泽身后,男子心里有事,故而脚步变得很慢。二人各怀心事,才踏入西宫,外头便急忙跑来一名丫鬟,“少主。”
殿泽回头一看,见是老太君身边的人,“何事?”
“回禀少主,老太君方才从汐苑回来就一直抑郁不快,这会,身子抱恙,好像有些发烧。”
殿泽想也不想地转身向外走去,“找大夫了吗?”
“找了,大夫也开过药了……”
惜翎望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刚要跟上前去,就见右侧一扇朱漆红的大门吱呀打开,从里头走出名身着浅绿色衣裳的丫鬟,“小夫人,新夫人有请。”
她心里咯噔一下,两个腿微微有些发颤。
那丫鬟见她没有动作,便抿起了笑,“怎么,还要新夫人亲自来请不是?”
她一个回神,哪敢怠慢,只得拾步上前,走进寝殿时,丫鬟折身出去,将门给带上。
尚云先行从晚宴回来,这会,已经换了寝衣,却并未睡在床榻上,而是倚在一侧的贵妃椅上,惜翎走近几步,见她阖着双眼,似是睡着了。她不敢去叫醒她,只得毕恭毕敬地站于边上,倦意袭来,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掐了自己好几下,才微微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