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闻言,心中冷哼一声,死到临头,居然还有几分血性!看样子,此人如果不是平日嚣张的太狂傲,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这样耿直的性子,若是用来战场杀敌,便是大秦之幸。可偏偏据她所得的资料,洪武只不过是靠赵太后赵姬才爬上了今日的将军之位,说白了,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男宠罢了。
这般要杀鸡儆猴的关键时刻,地狱无门,他偏要闯进来,那就别怪她,心狠!
“你这****!有本事给本将军一个痛快!”洪武痛到全身每一寸骨头都在往心肺狠刺扎的程度,轩儿这一剑,连骨带皮,他原本强健的右腿瞬时变成了一块鲜血烙成的大烧饼。
可这女人居然没有如他所料,给他致命的一剑。难不成,她是故意要在众人羞辱自己,让自己凄惨的死去吗?心底的凉意,顿时更深三分。
“痛快?呵……难道那一剑,洪将军不痛快吗?”轩儿冷冷的讽刺,唇角的笑容若淬毒的罂粟,妖冶的醉人,带着致命的味道。
“还是说,洪将军想陪你的瑾公主一起入黄泉?”
语毕,洪武刚刚还坚毅的脸庞腾然变色,难以遏制的惶恐从他血色的眸中流露出来,如同宣泄的河流般明显,令轩儿奇异的是,他的眸中,恨意很浅,甚至,完全感受不到。
这是为何?
“来人,带瑾夫人上殿!”轩儿厉然的朝门外低喝一声,两名侍卫应声而入,铛啷的铁链撞击声沉重刺耳,楚瑾儿迎上轩儿的目光,美眸之中杀意恨意翻涌,若炽烈翻滚的岩浆般冒着热气,却足以将空气中每一丝扬起都灼烧的干干净净。
无形之中,似有触目的电光在空中击响,只是,一方唇角含笑,雍容华贵的皇后礼服着实刺得另一方眼眶生疼。
“韩轩儿,今日我楚瑾儿落败,是我没有你狠!若你还算个人,就一刀了结了我!我楚瑾儿敢作敢当,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侍卫死死按住楚瑾儿的双肩,欲要强逼其下跪,岂料她就如同雷打不动的石像般,拼命的抗争着,双膝更像是竹筷般笔直的立起。昂然扬起的下颌,更是嚣张的淋漓尽致。
轩儿不禁怀疑,到底此时谁才是真正的阶下囚?瞥了一眼楚瑾儿微凸的小腹,她唇角的笑瞬时变得有些无奈,若是不出所料,那个孩子,应该是韩沉尧的无疑。纵然还有别的可能,但唯有这种可能性最大。想到这,秀眉微蹙,轻轻挥挥手,两名侍卫立马示意,松开了手。
“瑾夫人何出此言,说到狠,轩儿岂及你百分之一,对吗?洪将军,呵……还是应该称呼你为……帝林!”
仿佛闪电劈过,洪武只觉得脸上倏然一阵刺痛,还未来得及惊诧,一阵咝咝声便令他心头凉了半分。
偌大的轩宫内瞬时惊起一片低低的倒抽冷气声,众将领全然没有想到洪武那张平凡无奇,甚至算得上丑陋的脸下,居然有如此一张堪比女子般秀美的容颜,嫣红的唇瓣,顾盼流飞的眼眸,小巧精致的琼鼻,若不是他高大的身材,真的会误认为他就是一天上人间的尤物!
轩儿眼中一痛,每每当心中的猜疑变为真相,每每亲手将那层层迷雾撕裂,发现曾经那般信任的人,竟是最后无比残忍的背叛者。那种感觉,就好像拿把锋刀锐利的剜去她的心脏般,鲜血四溅,痛彻心扉。
“帝林,你以为说那些话,我就会恼羞成怒,一剑刺死你?还是说,你害怕我拆穿你的伪装?背叛,难道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一番尖酸刺骨的挖苦,声调轻柔婉转好比流水潺潺,犹如无形的厉鞭,狠狠抽打于身,帝林先前充血的怒眸,瞬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歉疚。
“韩轩儿,你既已伤了他,又何必再假惺惺!古往今来,成王败寇,莫不如此!”
“你这么着急接话?真的很让人怀疑,楚王最忠心的护卫帝林,为何不是死于秦楚之战,而是披上了这层丑陋的人皮,苟活至今?”轩儿故意连番疑问,并不将话挑明,眼见楚瑾儿的脸色愈发的煞白,气恼的咬着下唇,愤恨的眸光,几欲可以将她的身子射出千万个洞来。
“我一直在怀疑,当日战况危急,究竟是谁,于楚澈身旁摔碎了麒麟圣血石,害他狂性大发,害的楚国大败,害的万千将士的热血化为泡沫!帝林,可你不仅是楚澈的近身护卫,是澈字营的副将,你还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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