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上天对她开的一个大玩笑,那未免,这个玩笑也开的太大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嬴政,只是,较之震惊,他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韩沉尧潜伏在秦宫长达如此之久,与韩轩儿定有不少接触,然而,自己居然半点不知!
漆黑的眸光紧紧锁住那个将每一步都算得精准,没有丝毫偏差的女人,他突然感到一种庞盛的无力感。似乎,无论他多努力向她靠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是一样。他们的结果,也还是一样……。
韩轩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沉尧哥哥,抱歉,害你受苦了……。”轩儿的声调略微有些喑哑,望着韩沉尧清辉般的俊颜,全身上下被一股深深的愧疚感所充溢着。欲要伸出去的手,终还是无奈的放下,唇角勾出的笑容,无端的有些苍凉。
两年,假使不是对楚瑾儿有了情愫,他会陪在她身边那么久吗?虽然很抱歉,可是,这一回,我必须残忍!
“轩儿,别忘了,我是你哥哥,这个世间,你唯一的亲人。”就算是要为你堕入地狱,也无所谓。
“我明白,沉尧哥哥……如果可以,你能详细向大王陈述一下我们尊敬的王后娘娘,这些年来暗地里筹划的一切吗?”
韩沉尧淡淡的点点头,他刻意使自己忽视掉楚瑾儿那双溢满了痛苦与哀伤的美眸,压住心底那深深的愧疚感。他的声音很轻,轻的有如天空边缘的浮云,远的有如入夜之前的暮霭,偌大的清平台,只听得见他静静的叙述,似乎整个世界,也跟着安静的不像话。
嬴政的脸色随着他的叙述而变得愈发难看,凌厉的黑眸顿扫过那群文官武将,有种想要尽数砍头的冲动。这就是他赖以信任的臣子?是大秦江山忠心耿耿的守护者?为何,竟会如此的不堪一击,连最起码的忠诚,都无法达到?
心情是复杂而纠结的,好比破洞的流沙瓶,一点点的消逝,将最表面的伪装狠狠撕开,余留下来的,是满地的狼藉,叫人难以置信。
“够了……够了,够了——!韩沉尧,韩轩儿,我输了,我楚瑾儿输了!输得心服口服,输得彻彻底底!狠,你们好狠啊——!居然联合起来骗了我这么久,骗的我这么惨?韩沉尧,我恨你,我楚瑾儿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大颗大颗的泪水滑落楚瑾儿雪白的脸颊,她声声凄厉的控诉,如同淬毒的利箭般狠狠射穿韩沉尧的心。两年的时间,如果不是有情为铺垫,岂会这么久?
可是,给你的承诺,已经太晚,这个残酷的世间,已然没有给我兑现的时间……。
“瑾儿,我很抱歉,可是……。”可是我没得选择。后半句,硬生生的梗在喉咙里,无法说出口。
“没有可是!韩沉尧,你骗了我,你毁了我!你利用我对你的爱,毁了我的所有——!若不是为你,我楚瑾儿何苦如此拼命的去夺得秦国天下,若不是为你,我楚瑾儿又何苦劳心劳力的谋划这一切,甚至不惜牺牲我敬爱的澈哥哥!若不是为你……。我怎会忍受屈辱,承欢于这个暴君——!”
泪,愈涌愈多,却都无法宣泄她此刻的心痛与悲哀,她的无助与凄楚。最爱的人,就是那个朝自己捅刀子捅的最深,最狠的凶手!要她怎么相信,要她怎么去相信——
“……”
“赢了,哈哈哈——韩轩儿,你赢了,你赢了!我楚瑾儿不如你,我没你狠,我没你狠!可是,你也好不到哪去!我诅咒你,以我之命,诅咒你!”
“永远凄苦,凉薄一生!直至灰飞烟灭——!”
噗——
一口嫣红妖娆的鲜血从楚瑾儿口中喷薄而出,此时此刻,她就好比垃圾桶旁的落水狗般狼狈,没有丝毫的生气,可那双眼睛中翻涌的怒意,如同最狠厉的匕首,恨不得掏出在场每一个谋害她的人的心脏才甘心。
“来人,将这犯妇带下去,听候孤王发落!”嬴政袖袍一挥,若行云流水,两名按着楚瑾儿的侍卫瞬时粗鲁的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像是对一个装满垃圾的包袱袋子一样。
“不用了!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呵……大王,你怕了吗?怕付出了这么多,也无法与这个女人在一起?你们毁了我的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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