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酒,更离谱的是,做出这等大不敬行为,她,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如何,够大胆吗?”轩儿狡黠的笑容宛若优雅的白狐,却兀自漫出一股噬骨的冷意。一年前的帐,总算可以好好算一算了,楚瑾儿,希望你还没忘……
“来人,将这吃了狗胆的贱妾拿下!”楚瑾儿总算是从惊骇中反应过来,腾地从高台上站起,纤长的玉指直戳轩儿眉心,恨不得穿出个血洞来才甘心。可是,一切早已注定,她如同慢慢落入蜘蛛网中的飞蛾,被细白黏长的蛛丝紧紧绕住,全然无法挣脱
“你们干什么?放肆!本宫是命你们将这贱妾拿下!”楚瑾儿命令刚下就被身后的几名侍女扣住双手双脚,仿若一条被孩童抓住肆意玩弄的虫子般,发出狂怒的嘶吼。
她偏过脸,环顾四周,不觉刚刚的热闹蜕变成一股噬人的阴寒,定睛一看,全身上下如遭惊天明雷劈下,震得每一寸骨头都咯咯作响。刚进来的时候,她居然没有发现,坐在这里的大臣,全部是曾经与她有过联系的。
“我是大秦王后,你们几个疯了不成?大王,大王,臣妾肚子好痛,好痛……。”
面对着瞬间从老虎转变为楚楚可怜的小白兔般的楚瑾儿,嬴政黑眸之中溢满了说不出的厌恶,本身这场戏,他就不愿陪着轩儿演,毕竟,直接将她关进天牢收押,一番严刑拷打来结果要比这样费尽心思来的容易的多。
“大王……?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和她……?我有了你的孩子啊——!”凄厉的长嘶充溢着无尽的悲哀,楚瑾儿难以置信的望着嬴政,冻得骨髓里都是僵的。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是吗?”嬴政冷漠的起身,冷酷的黑眸扫过那些个全被侍卫用刀子架着的大臣,高大的身躯,微微轻颤。
这些就是他多年来信任的臣子?是吗?
“是你陷害我的对不对?韩轩儿,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我?!陷害我的骨肉?毒害我腹中未出世的孩儿?”楚瑾儿喑哑的长嘶中带着哭腔,雨打梨花般的小脸,更是惹人怜意顿生。
若不是早先品尝过她的手段,清楚她的厉害,了解她的演技,或许,真的会就此被她骗了过去。
“无冤无仇?为何你说这句话时,连气都可以不带喘一下呢?”轩儿刻意压住心头的那抹不悦,曾经的她,无论是什么人,只要与任务相关,都可以毫不留情的抹杀。此刻,面对着一个孕妇,哪怕深深的被自己所憎恶,哪怕自己与楚澈之所以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皆由她而起。
“当年秦楚交战,楚澈体内的麒麟为何会压制不住而失控,楚瑾儿,你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将这件事给忘了!”深吸一口气,用力握紧十指,轩儿厉然的喝道。
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这场夜宴,实质是她为了复仇而设,嬴政听了,必然很不是滋味。但眼下,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什么麒麟,什么失控,韩轩儿,你不要胡说八道!”楚瑾儿慌乱的心,跳的更快了。她怎么会知道,楚澈体内禁锢着麒麟兽的事?
“胡说八道?你可知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可以完美无缺吗?你以为自己身边的人,就一定值得信赖吗?楚瑾儿,今夜我就让你看看你到底错在哪?!”轩儿猛的打出五枚阴白的骨刺,将她整个人固定在宫墙之上。
此时此刻,落座于旁边的楚澈脸色哗然雪白,握着酒樽的纤长五指微微有些颤抖,哪怕他极力保持镇定,双肩依然有些许的不自然。漂亮的蓝眸担忧的望着轩儿,连带着将嬴政惊诧失落复杂的眸光收进眼中。
无形之中,他的到来,仿佛,又是一个错误……。是否,最初的时候,就该放弃你呢……?
“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轩儿哗的从袖中抽出一张雪白的绸帕,迎着猎猎夜风飒舞,上面错综复杂的黑色纹路仔细看,便会清楚的发现,那是一张用石墨细细描绘出的地图。
彼时,楚瑾儿已被押至清平台下,高台之上的嬴政如同万兽之王般俯视着底下的一切,当赵高颤巍巍的接过轩儿手中的绸帕递至他的手中时,仿若十万伏特的电流瞬间袭过全身,每一寸肌肤都跟着痉挛震撼。
这副绸帕上无一巨细的描绘着秦与魏赵边际的布兵位置,攻防阵地,后勤补给线路,甚至守卫的将领名号,性子,弱点,作战方式,都详细的写在这么一块小小的绸帕之中。试想一下,若是这张绸帕落在赵魏军营中任意一位将领手中,想要瓦解大秦的军事攻防,简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