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黑的汤药,轩儿如同被扒光衣服,丢弃在废旧的冰工厂,冻得血液成僵。
她死死的闭紧嘴巴,岂料下颌被死士用手紧紧钳住,滚烫的药汁像是烙铁般肆意的倾倒紧她的口腔,溅在破损的唇瓣上,疼的她眼眶酸涩难忍。大口大口的汤药还来不及顺着喉道滑下,又一碗汤药就无情的倾灌进来,呛得她眼睛,嘴巴,鼻子,气管,到处充斥着是苦涩的药味,阵阵剧烈的咳嗽,更是硬生生的被倾盆的汤药给狠狠堵了回去。
“叫啊——喊啊——你不是很会叫吗?!”
“唔——唔唔——!”
轩儿奋力的挣扎却只是如同一条砧板上的鱼,拼命的摇摆着鱼尾,却无法摆脱这沉重的桎梏。滚烫的汤药几乎要将她脆弱的喉道给熔化了,就像是被扔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经受着腐骨噬心的三味真火般灼烧。
又仿佛胸口绑着一块重达千斤的巨石,沉入万里深的海底,粉碎性的海压,一寸寸的将骨头蚀成灰烬。
“灌,再给我使劲灌!今日,就要这贱女人露出她的真面目!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诱惑大哥,让她这身贱骨头再去诱惑大哥!”
最后一个汤药碗被砸了个粉碎,飞溅的碎片淋漓而刺目,轩儿整个人瘫软在地,全然蜕变成一具毫无生气的木偶,就算泥沙涌进眼睛里,都不眨半分。
五大碗混杂了强力春果的汤药一滴不漏的灌进了她的体内,冻僵了的血液,仿若久沉在黑夜中的大地,忽然被一千万个烈日炙烤般,热的几乎要沸腾了。喉咙干涩的要命,下腹处像是有无数条细小的游蛇在拼命的钻,胀痛而酸疼,急欲寻找一个强力的突破口。
她很清楚,春果的药效比眼镜王蛇的毒液还要传播的迅速,而蒙毅要的,就是让她在药力的控制下,像个欲望炽烈的妓女般求欢。可恶,可恶,可恶——
意志力渐渐的薄弱下去,周遭的声音开始变得涣散而迷离,只剩余一具具陌生的男性躯体在眼前晃荡。对上蒙毅那张狂傲邪恶狰狞的面容,她身体内窜动的欲望竟不减反增。
难道,自己就这么脆弱吗?区区几碗汤药,便失控成这样?轩儿无力的十指紧扣着地面,她是那么的用力,以至于十个手指甲都被迫脱落了。
淋漓刺心的鲜血伴随着汹涌剧烈的疼痛,令她濒临崩溃的理智有了片刻的清醒。十指连心的疼痛,原来就是这般?眼眶难受的要命,轩儿几乎要将整口牙咬碎了。
不安,绝望,恐惧,慌张,害怕,无一不在她的水眸中闪动着,好比一头受伤的幼兽,只能在喉间发出无助的低声呜咽。
“没想到,你这女人到还有几分傲骨,那这样,又如何呢?”蒙毅再度扣住轩儿的下巴,用力封碱住她娇艳的红唇,伴随着腥甜的鲜血味,苦涩的药味,强而有力的占有,霸道的贪吮,仿佛要将她最后一丝理智的火焰熄灭才甘心。
水眸骤然眯紧,轩儿失口将憋在吼道的汤药全数呕了出来,倒灌进他的喉间。
啪——
一记凌厉的耳光若闪电劈山,轩儿整个人被重重的打飞出去,左脸颊瞬时火辣辣疼,红肿如夏至的夕阳。
“贱人!”蒙毅赶忙将口中的汤药尽数吐出,怪不得她并未如预期的那般发浪,原来是因为她暗暗运气,将一半的汤药封闭在喉管,意图借机吐出来的缘故。
不过,就算再怎么顽强,混入春果的汤药,她只要沾上那么一点,也足够迷失心智,变成一只狂野邀欢的野猫。
“你们几个,给我将她的爪子狠狠拔下来,撕碎她的假面具!”
撕心裂肺是什么感觉?所有的尊严被狠狠的践踏在地上,踩了一遍又一遍是什么感觉?最后的一线光明被黑暗吞噬,又该是什么感觉?轩儿整个人被那些终年禁欲的死士狠狠压下,沉重染血的盔甲迅速的被抽离出身,心脏生生的疼,仿佛剥去的不仅仅是一件盔甲,剥掉的,更是她血淋淋的皮。
男人粗重的喘息在耳边响起,眼前刺目的光线变得迷茫而昏黄,好似田野间,眺望着夕阳的迟暮老者,大片的雪肌犹如被剥去外壳的荔枝般,清晰的曝露在狰狞的视线之中,像是同时被万把细碎的刀子捅进。
唯一不合衬的,却是那些醒目而扭曲的伤痕,甚至,有的地方还残余着紫黑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