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轩儿惊诧至极,这个声音,绝对没有错,是,是烈姬!可是,自己是亲眼看到她被砍了脑袋的,为何,她还活着?
嬴政同样是惊诧至极,愤怒的呵斥声咆哮震天,仿若无数柄出鞘的宝剑所发出的嗖嗖声,漫出无边的寒意。
“无需怀疑,大王,就是臣妾,臣妾烈姬又回来了——!”一袭火红的长裙伴随着女子特有的尖利声音,虽然容貌还属烈心儿,可她敢确认,实乃烈姬无疑。想必,烈心儿复仇心切,不惜以死亡为代价,打破禁忌施展了烈氏独门禁忌——换生术。
当年,烈姬征战沙场无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足现期功力高强。只怕,接下来会有一场苦战要打……
“还不速速将刺客拿下!一个个站着不动,想要掉脑袋吗?”嬴政面色大变,怎么也没有想到烈姬会重生在这个女子的体内,可是,一举一动,说话的气度,确实是烈姬无疑。
“大王,好久不见,您还是如此狠心!这一次,您还是要割下臣妾的舌头,让臣妾百口莫辩吗?难道,当日那一场比试不是您一手惊心策划,才导致最终的局面!”烈姬好似是发了疯般,又哭又笑,泪水长流,声嘶力竭的长泣,带着女子特有的哀怨。
到底,当日那一场比试,后面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轩儿的心,亦随之莫名升起,表面上虽不露声色,可她的双手紧紧相缠,指关节处惨白的厉害。
“烈氏一族,居然还胆敢犯上,谋逆孤王!没想到,今日还有余孽在此,孤王就亲手惩戒你!”嬴政一把夺过旁边侍卫长的弓箭,气势如虹,凛冽的杀气冻结着手边的每一寸空气,双手熟练的弯弓,搭箭,崩弦,瞄准。
“哈哈,哈哈哈哈哈——您又要再一次杀了臣妾吗?韩轩儿,你看到了吧!秦王,是没有心的!当日比试,并非我刻意放出黑蝎子,我乃奉了大王的命令,要在澈安君的面前,杀死你不可——!”烈姬朝轩儿狂嘶道。此时此刻,她的心,却比被万箭贯穿还要来的撕心裂肺几千倍。无法带着怨恨与耻辱转生,灵魂得不到救赎,而强硬的占了妹妹的身子,得以重生。
亲手杀掉自己的妹妹,就是为了见你一面,嬴政!为何你还是要杀我?为何啊——!
泪,嗖嗖的下落,仿佛断了线的珠子般,她大笑着,却笑得比谁还要凄凉百倍,痛苦百倍,疯癫百倍。
轩儿只觉得全身气力都被抽空了似的,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差点站立不稳而摔下高台。这,就是当日的真相吗?为何,为何到此刻才说出来?怪不得当日,她怎么也想不通久经沙场,心机深沉的烈夫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用黑蝎子毒杀自己。原来,这一切,都是嬴政的策划!
然而,无比可笑的是,他已经不记得了,他的脑海里,连韩轩儿的半分记忆都没了!没了!一切的一切,所有的一切,他都不记得了,全部都不记得了!
要她怎么恨他?要她如何怨他?嬴政,你的冷酷到底深到了什么地步?!
茫然的水眸半睁着,眼眶无比的刺痛,彷如针扎那般尖锐。嬴政回头看了失魂落魄的轩儿一眼,黑眸中满是不解,她,为何如此难过?难道,她信了那疯女人的话不成?
“韩轩儿,你那是什么表情?失望?伤心?难过?痛苦?你那副哭笑不得的脸,到底是什么表情啊——!”烈姬狠厉的长嘶,暗夜的风扬起她狂乱的青丝,像是上窜的火焰般张狂的舞。为何,为何她痛苦成这般,甚至在地狱都无法转生,韩轩儿,却还在笑,笑得那么荒唐?仿佛,在嘲笑着她,一切,只不过是场喧嚣的闹剧!
“没用的,他忘了……”轩儿的音调不高不低,唇角微扬,泛着无边的苦笑。他忘了,仅仅只忘了自己。
“休想用一句谎话搪塞过去!今日,我非要取了你们的性命,一起陪我下地狱吧——!”烈姬忽然俯冲下来,如同一支离弦的箭,手中紧握着莫邪剑,见人便杀,仿佛是在剁猪肉那般麻利,不消一会儿,阻挡她的大半士兵全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嫣红的鲜血反射着月华的光泽,散发着颓败罂粟的妖娆杀气。
“你杀了他,又能如何呢?”轩儿哀靡的抬眸望着她,问道。突然那么一秒,她不再怨怼烈姬曾经做过的一切,如果,那一切都出自嬴政的暗示与容许,那么,她该怨怼的,应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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