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你认识我对不对?”不然的话,不可能会为了自己如此不顾一切。
轩儿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水眸闪亮如月,带着深深的疑惑。
“你知道我是韩轩儿对不对?你是认识我的人对不对?说话啊!”话刚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姑娘叫轩儿?在下有位故友也是此名呢。”语调清雅如瓷,含着淡淡的怅惘。
“你的手?这是!”
轩儿惊诧的望着上面斑斑疤痕,很显然是被利器多次割破所致,难道,是因为他的血为麒麟圣血?所以才……
“旧伤罢了,轩儿,你身上春毒已接解,可以不必浸于寒潭之中。接你的人,马上就快到了。”他落起衣袖,唇角淡笑从容。
“你走可以,两次救命之恩,可否告知名号,日后我韩轩儿哪怕粉身碎骨,誓死报答。”
轩儿紧抓着他的手,水眸灼亮如昼,泛着不羁和野性,还有一股浓浓的倔强。男子怔住半秒,道。
“我名为楚澈。”
“楚澈?”
这个名字,好像无比熟悉,可她却记不起来曾经在哪听过,回过神时,楚澈已经不见踪影。
“韩轩儿!”一声暴喝打断了她的思考,嬴政沉着脸,黑眸怒火熊熊,大掌猛然攫住她的手腕,狠狠的往怀里一扯。
“你想死吗?谁准你泡在这寒潭之中!”
“放开。”不咸不淡,冷漠之极的语气。
“韩轩儿,你身上的毒?贱人!居然敢私自与他人苟合?”
凌厉的掌风如响雷般劈下,被轩儿稳稳接住,双方瞬时僵持不下,气氛冷到了极点。
她唇角勾着冷笑,一字一句道。
“笑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与他人苟合?难道与你才叫行房,而不是苟合吗?”
“你——”
“寒潭水已解我身上的毒,别发散你奇特的想象力,还有,别动不动就想扇我耳光,不然,下一秒,我会让你人头落地!嬴政,你不信大可以试试看?”水眸无比认真,杀光尽显。
“韩轩儿,你敢?”又是一声厉喝。
“呵,你大可以看看我敢不敢?”
银针以巧妙的角度,抵住他的脖颈,只要刺入半分,他便一命呜呼。
夜色下,轩儿的水眸如琉璃般剔透,晶亮耀眼,嬴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黑眸陡然沉暗,气氛瞬时僵硬如冰。
如果不是蒙恬率大军赶到,两人很可能会一直僵持下去,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回到轩宫,天色初晓,历经了一天一夜的战斗,轩儿头刚挨着枕头,合眼便睡。醒来时,与嬴政四目相对,脸若寒霜,很不客气的将其踹下床。
兵变被嬴政以难以置信的速度镇压下来,与成峤有所关联的若干人等均被连坐,诛杀,成峤府邸大大小小上上下下千余口人,老弱妇孺无一例外,均被斩首示众,手段残忍至极。
这一天,被永远的载入史册,因为它标志着一个大时代的到来,一个君王登上大宝注定要踏上的荆棘血路。
斑斑尸骨,艰难险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胫骨,饿其体肤。
事务繁多,再加上那日公孙婉儿受了惊,嬴政也无暇顾及轩儿。她也多了几天清净日子,仔细研究整个秦宫的地形,暗道,布局,身边多了嬴政亲派的侍女惠儿,虽老实忠心却木讷至极,几次跟踪,被轩儿耍的团团转。
太庙救驾一事令她一时之间声名远扬,每日拜访的夫人姬妾络绎不绝,比起九夜极宠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连赵太后对她的脸色也和悦三分,一来二往,竟也熟络不少,可话语行间,还是暗示她破落的身份。
轩儿心底冷笑,赵姬也只不过是吕不韦买来的歌姬,转手给秦庄襄王的一只破鞋,淫。乱后宫,以后日子还长着,好戏还在后头。
兜兜转转好几次,却并未见着韩沉夜的身影,三更夜探才发现他竟然已经不在太后宫中,赵太后身边的男宠早已换成了别人。
难道,是自己没有查清楚?
“大王驾到——”
未及迎接,嬴政已昂首阔步踏进殿来,见轩儿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水眸紧闭,唇角微勾,好梦酣睡的模样,当下怒火四窜。
为了平定成峤兵变,他几日几夜未曾合眼,双眼充血,疲惫不堪,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她,她居然出门接驾都未曾,还睡的如此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