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前,余光瞥见轩儿被冻得狼狈不堪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眉梢轻挑,愉悦不已。
“冰室乃惩戒犯人所用,不知烈夫人为何要将其关押此地?”蒙恬褪下披风,将轩儿整个人紧紧包裹住。
娇躯微震,大秦虽民风开放,可她毕竟是秦王的女人,他此举,无疑是犯了大忌。
“本夫人刚刚制定的规矩,怎么?将军不服?大王可是亲手颁布了玉符,将后宫交由本夫人协助打理,为了维持秩序,本夫人制定小小惩戒之规,有何不妥吗?”烈姬字字珠玑,句句逼人,美眸虽笑意横生,却阴寒冰冷。
“还是说,将军被这灾星蒙了眼,失了心不成?韩女多情,将军可要小心为上呐——”
“蒙恬多谢夫人提醒。”
蒙恬脸色一沉,大将独有的魄力震得烈姬莫名心悸,刹那间,她感觉到浓厚的杀气。
待烈姬反应过来,蒙恬紧抱着轩儿,步伐急促,如踏风宝马,挺拔的背影伟岸如山,还未走出几步。
“大王驾到——”一声长喝,令所有人原本松弛的神经再一次紧绷如弦。
“蒙将军,你怀中所拥何人?步伐如此匆忙,殊不知孤王后宫禁地,必须慢行?”嬴政琉璃般的黑眸略眯,似问非问,寥寥几语,晕染出冷冽的威慑,叫人不寒而栗。
“大王恕罪,末将亦是事出有因,才不得不触犯宫归。冰室环境苛刻,七尺男儿都无法禁受其寒,韩轩儿虽为亡国公主,乃待罪之身,可得大王盛宠,受大王怜爱,所以末将斗胆闯宫救人。”蒙恬音调沉稳,面色如铁,句句锱铢,浑厚有力,大将之气呼之欲出。
“这么说,你是为了孤王?”
“大王英明!”
“既是如此,为何不将韩轩儿交与孤王?”黑眸泛着冷玉寒光,深邃幽湖,难以揣测。
蒙恬小心翼翼的想将韩轩儿递至嬴政怀中,岂料轩儿小手死命攥紧,秀眉紧锁,娇躯微抖,似是百分不愿。
他的心恍若浮标,突地下沉,胸口酸涩,虎躯略微僵硬,沉声道。
“轩公主长久困于冰室,此刻已昏迷不醒。”他明知她已经醒了。
所有的一切自然都逃不过嬴政的眼,哪怕只是一闪而过的眼神,更别提拙劣不堪的谎言。黑眸危险的眯起,好看的眼角若皓雪长空,剑眉入鬓,略露不悦。
“昏迷不醒?孤王倒要看看这个贱人要昏迷到几时!”
如闪电般,嬴政单手扯住轩儿三千垂落的青丝,力道狠辣,好似要连头皮也随之拔起。
剧烈的疼痛,瞬间贯穿轩儿孱弱的娇躯。她禁不住呻。吟出声,柳眉皱结,豁然睁大水眸,怒视嬴政。
“呵,这不是醒了吗?”
嬴政再用力一扯,轩儿整个人若断翅蝴蝶般,被他拽跌在地,玄色的披风顺势滑落,大片雪肌裸露,晶莹剔透,若白瓷美玉。美好的娇躯,只余粉色肚兜稍加遮掩。
对上她愤恨的目光,瞥见那撩人的雪肌,想到她只余一件肚兜,就被蒙恬紧抱入怀,嬴政心头大为恼火,恨不得将她撕成粉碎。
“荡妇!”
啪!
一记凌厉的耳光劈下,嬴政一声暴喝,如虎啸震天。轩儿哪里受得了他如此凛冽的一巴掌,当即被打的瘫在地上,红肿的左颊尖锐的刺痛感,若荆棘丛生,迸入脑髓。
“大王,末将与轩公主一清二白,并未逾越,还请大王明鉴!”蒙恬急声道。
“怕就怕蒙恬将军无意,可韩女有情呐,身上丝缕未着,紧拥在怀,啧啧,实在是叫人不得不怀疑。”烈姬恰到好处的接过话,唇角含笑,极尽讽刺。
闻言,嬴政黑眸陡然沉暗,嘴角轻扬,弧度美好,眸底却无半分笑意,冷的让人打颤。俯下身子,大掌紧紧掐住轩儿的脖颈,指关节略略泛白,清晰的经脉纹路鼓起,轩儿面色青紫,毫无血色,孱弱如半透明的蝶翼,胸腔沉闷难忍,努力张开嘴,一字一句,道。
“你妄听小人之言,愧为君王。”
“还轮不到你这个荡妇来指责孤王,竟敢勾引孤王大将!困于冰室,你为何此刻还能保持清醒?若不是蒙恬将你紧抱怀中,你会活到现在?”嬴政边说,手中力道徒增三分,怒火炽烈蒸腾,气愤难耐。
轩儿虽被掐的七荤八素,可意识还很清醒。他刚刚的那番话,不就表明他已知自己被困冰室,却坐视不理?
没想到,嬴政居然狠心至此,他是故意想看自己被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