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缘分的人,懂得事必有因,方得其果。叶皓染深明其中大意义,大智慧。他从不否定世事人心,却也绝不曲意逢迎,他向来从心所欲,率性而活。
他有时会觉得即便是和一草一木、一花一叶的相遇都是不寻常的,它们更像是照现他人生的镜子。这也是他为什么曾经会用一夏的光阴和一片叶子“促膝长谈”。而对于自己失掉的记忆他总是想“这样安排,上天自有用意。”
至于小妖谈及的前尘往事,他信其有,但不信其真。过去的事,毕竟过去了,这是时间的必然结果。沉溺或醉心不过是徒增烦恼,当下又怎么得率性而活。可有一样他很看重,便是过去遗留给他今天的事或物。因为这一切未必算过去,而切实的流转当下,他必须正视并珍重。就好比云兮的出现以及阁楼的旧物(梳妆盒里的信和照片),他都格外珍视。
且说,是夜小妖施了法,想要叶皓染“大梦前世一生”。叶皓染于恍惚中回到了唐家阁楼,可这时间他哪还知道自己是叶皓染,只知是裴羽乔。所历之事正是叶皓染在蝶瀑雪云寺梦中所历。只是这回他所历,却是裴羽乔由生至死的一生。
裴羽乔,清末民初生人。不过他并非裴家骨血,而是裴振华游西湖时从莲蓬上捡来的。童年稚子得遇雪云寺云游喇嘛参赞,成为其挂名弟子。后拜在唐纵门下,学诗书礼乐。期间与云兮相伴,得静好岁月。
至于后来旅日留学,乃时下风气使然。归国后奉父辈遗命,准备与云兮完婚,不料云兮突患疾病香消玉殒。佳人离别之恨,国土沦丧之憾使得他心灰意懒。后来寻得参赞,拜到其门下,从此一心习武修真,参佛问道。
师父参赞圆寂后,他云游天下。其间所历之事颇多,暂且不提。后来返至介州,在摩天岭得遇小妖。恰逢小妖遭天劫,他施法救下。小妖感念大恩,从此相伴左右。大限将至,待他将诸事交代给小妖后,寻得清净之地,于星月高悬之夜悄然坐化……
叶皓染梦醒后,披着晨曦走在别墅附近的花田,时光悠忽。
晨曦,薄雾笼罩的这片天地,就像是一位款步而来,轻纱遮面的神女。
叶皓染正静静享受这份美好的时刻,从花田小径,从晨曦薄雾中走出着轻纱长裙骑黑色骏马的宛静。
宛静下马,执着缰绳,走到叶皓染面前。
两人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彼此。叶皓染从宛静身上看到了云兮,宛静在叶皓染身上看到的是真切,活着的真切。
宛静曾觉得自己就是一张白纸,所幸的是遇到了丹琦,遇到了丹琦的父亲张澜,她们在她身上赋予的颜色才让她有了今天的价值。可她近来忽然明白自己不过是一张纸,一张或可废弃,剪一地落得浮华的纸罢了。
当她看到叶皓染梳妆盒里那张老照片时,她确信了自己是一张纸的可悲现实。她何宛静存在的意义就是一张印着云兮模样的纸。如果没有云兮,她什么都不是。所以有时她恨自己的样子,恨被人赋予的颜色,也恨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是她一生的幸运,也是不幸。如果不是他,她何宛静也许还在过着如她童年在孤儿院高墙里饱受欺辱的生活。因为他,她才在十三岁那年被张家带出高墙,成为今天耀眼的明星。可也正因为他,她何宛静的人生从迈出高墙的那刻起就注定被人操控。
是的,她何宛静的人生注定要和眼前这男子纠缠不休。
现在,她已经明白她卷入了一场阴谋。而她只是一枚棋子,不但她是,萱儿也是。
当她望着叶皓染时心在痛“不管怎么样,我们的女儿是无辜的。她不该卷入其中,我不管你是谁,你对他们意味着什么,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女儿能平平安安的。”
“云兮,你……”叶皓染望着宛静却毫无分辨的喊出了云兮。
宛静心像被狠狠地揪了一把,眼泪夺眶而出。
“可惜,你选错了。当我站在你面前时,你认出的不是我何宛静,而是她。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
宛静翻身上马,闯入花田,花瓣在她身后飞扬。
叶皓染还没从刚才的恍惚中清醒,但当他听见宛静远去时那句“你忘了我,忘得很彻底。可悲的是,我连恨你都无从恨起。”时,心痛不已。
回到别墅,宛静不在,萱儿也不在。
大厅坐等他归来的三个女人,夏雪,小妖,艾妃。
叶皓染向夏雪问道“宛静呢,萱儿呢?”
夏雪脸色难堪,望着叶皓染说到“宛静带萱儿去度假去了。”
叶皓染看她脸色就知道有事,问道“她带萱儿去度假,怎么不带你。遇着难事怎么办?”
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