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现心绞痛的毛病,每每病发之时便犹如百虫撕咬心脏一般痛得几欲挥剑自刎。
因为她不曾犯过,也未见身边的九幽有这样的毛病,便只以为是那些师兄弟们确实患有心绞病,如今听子车殇这么一提,只怕其中关系与子车府里的这位老夫人脱不了干系。
子车殇狐目轻扫从子车央的身上掠到老夫人的身上,脸上的笑意更浓,却是呈现出一种快意的释然。萧绰眨了眨眼,等待子车殇说下去,她虽然从来不想去探听别人的秘密,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秘密多少与她有些关系。
见子车殇非要说下去老夫人显倒是平静了下来,既然她不想萧绰嫁到子车府来,那么何不借着这个秘密而让他们自己分开呢!萧绰这样的性子,越是在乎一个人便越是容不得一点的瑕疵,不管后来子车央对她如何的好,她也不会原谅他一开始接近她时不单纯的目的。
老夫人是挺欣赏萧绰做事的狠辣果断的,不过这种吹毛求疵的秉性却是不能在大家族里生存的,这也是她反对子车央娶萧绰回来最大的原因。在齐国最稳固的结盟便是家族联姻,一个容不得丈夫纳妾的正妻,若是小门小户便也罢了,可是在他们这样的豪门世家里,只会阻隔了一条条的关系网,让自己的家族独立起来。将来若是犯了什么事,众人只会墙倒众人推,落井下石。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子车央娶萧绰为正妻的,她子车氏的世子妃只能是一个大度宽容的世家小姐,哪怕他们之间没有一点的情谊,只要有利益关系维系着,也会是最完美的婚姻。
“子都,你可要想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子车央咬牙,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那原本溢满温柔的眼目里萧绰再也看不到一点的温情,反而被一波又一波的寒潮不断的累积,堆叠成一座白银帝国,万里都是冰封的雪域。
“那是自然。”子车殇得意的一笑,他家阿狐可是都交待好了他要说什么的呢!
他狐目扫过一脸平静的老夫人,嘴角不自然的露出一丝嘲讽,先前还做出一副恨不得撕碎他的样子,如今倒是想借着他的手坐收渔翁之利了,还真是老妖婆一个!
萧绰看着这三个人互相说着话,也不插嘴,反正该她知道的,她一定会知道的。
“这痛心丸可是九州离恨天的宝贝呢,凡事天策、天枢、天际三宗内有人犯了错,根据量刑,小则面壁思过、抄书写经,重则服用痛心丸,遭受百蚁噬心之痛。然后每隔一季发作一次,每一次痛感都会加重,熬过之后便恍若重生脱胎换骨一般。无休无止,一直到那人忍受不了疼痛自尽或者被疼痛折磨致死为止。”子车殇说得缓慢,狐目微微上挑露出邪魅的妖娆之姿,像一只餍足的狐狸,狡黠得可怕。
“怎么样,长乐郡主听了可觉得这药厉害,这可是老夫人当年亲自调配的呢,每每让子都想到这便不由自豪。”子车殇浅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抬起纤细修长的手指着堂上正位上端坐着的老夫人说道,“你知道你面前这位永远三十岁不知岁月几何的妇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