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先是平复了自己因为子车央而来在内心掀起的巨浪,将手里的地形图往桌上一丢,瞥了眼两边依次而坐的众位暂时由她提拔上来的将士,语气虽然是淡淡的但是言辞却让人觉得无比的坚决,“让他回去,就说秦安城已经关闭,只许出不许进。”
那侍卫跪在地上忐忑的抬起眼看了眼正襟危坐的郡主,想起那白衣男子身上绝世无双的气质和俊美无双的容颜,说话之时不可违逆的霸气不由猜测其那人与郡主的关系,“回禀郡主……那人说……说……‘不求同生,但求共死’郡主若是不让他进城,他也绝不会离开秦安一步。”
萧绰摇了摇头,子车央的脾气她也是知道几分的,若是单单指望派遣个侍卫传递两句话便能令他改变主意的话,他也不会那个令九州人人敬仰的无双世子了。
萧绰站起身,扫了眼众人一脸兴味的脸,故意压低了嗓音让声音变得黯哑,“你们若是想不出个好法子抵挡秦西的炮火,本宫便将你们拿去当盾牌。”
马当家的率先抖了抖,收起那一双八卦的耳朵,眼观鼻鼻观心的为那位远道而来的晴朗默哀,怎么的就要和这么一个除了长得好看点浑身上下全是毛病的女子同生共死呢,真是不长眼啊不长眼!
被萧绰这么一训斥那些竖起耳朵准备好生看一看长乐郡主八卦的人迅速的耷拉着脑袋,做出一副虔心思考的模样来,直等到萧绰火一般艳丽的裙裾消失再院子里,才一个个振作精神猛地向城门处冲去。
而萧绰虽然嘴上说着让子车央走,可是奔向城门处的脚步却是一点也没有落下,红色的裙裾快速的变化着各种姿态,连跟着她身后的侍卫也不免觉得有些吃力,狠狠的喘了两口气继续加快了脚步跟上萧绰。
过了内城门在走一条大街便是秦安的城门了,萧绰猛的收回脚步,慢慢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在原地踌躇了半响才缓缓的向城门走去。
很久以前她娘亲曾告诉过她,在感情的世界里,谁先认输,谁就永无出头之日。起初她是不信的,一心想着她若是爱一个人必定将全世界最好的都捧他面前,细心收藏,默默守候,可是结果呢,与她而言却是惨败。丢盔弃甲,血流成河,遍地浮尸。
而她,穷途末路,死无葬身之地。
这世上有谁能陪着谁走到最后,谁又能将谁一辈子收藏心中,她赌不起,也再没有一次重生的机会,她紧紧能够依靠的只有她自己,步步为营,招招谨慎。
萧绰站得远,可是还是清楚的看见了那个站在坐在马车之上的男子,漂白的雪落在他的青丝上,而他睁着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仿佛一座丰碑。
她小心的向他走去,每一步仿佛都拖着沉重的脚镣,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一路染着血,化为多多妖异的红莲。
她说,“是你!”
他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上落下一片雪花,他的声音清晰而又坚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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