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却反其道而行之,将城东这些本就低贱又感染了疫病的老百姓视为珍宝,处处以他们为先,简直令他匪夷所思。
萧绰瞥了眼那说话的校尉,估摸着她不解释,在座的大部分人也是不解的,“你们可知道上一次围攻城东的那一万百姓为何如此的勇猛,不仅不知疲惫,连疼痛都不能察觉,你们完全都不能抵挡吗?”说着萧绰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一直杵着低垂着眼眸从上次她绞杀城西百姓一万人便未在痛她说过一句话的萧霖。
萧绰觉得这些日子她可是受够了萧霖这张冻死人不偿命的脸了,她过得不安生,她凭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真相了,不断的内疚?她才不管萧霖当时为什么会说那些话,反正作为她的手下,就只应当知道服从命令,而不是质疑她的决定。
萧绰眯着凤目扫过两边坐着的人,轻启朱唇,语气带上了一丝嘲讽,“因为他们都中了阴阳家的摄魂术,早已经没有了心智,犹如傀儡一般只听从那施摄魂术之人的命令。直到他们死为止,这摄魂之术才能解除。”只怕所有人都只当她嗜血成性,草菅人命,杀人如麻,他们都只看见了那成堆的尸体,却未曾看见那些为了阻挡住城西百姓进攻而死去的将士。
她虽从不在乎生死,但她也不是一个滥杀之人,大局面前总会有被舍弃的一方,有人抱怨她也是在所难免。但是这些一个个手中都染了血的人,谁没有冤杀过一两个人,凭什么又来指责她残暴。
“本宫已经派人将他们的尸首好生的安葬了,你们之中若是还有人认为本宫弑杀成性,下一次大可补救你们便是。”
萧绰此话一说众人都不敢再有言辞,这谁不想好生的活几年,明知道那些中了摄魂术的人已经没有了人性,他们怎还会想着仁慈。
萧霖听了整个人都呆愣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看了看萧绰,本想解释‘他不是憎恶她滥杀,而是觉得自己无用才逃离的’可是他张了张口,终还是闭上了嘴。或许这样也好,将他心底那一份本就不该属于他的情思彻底的扼杀,她注定是他此生的求而不得,需要他用一生的时光来仰望,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感情说出来只会成为拖住她脚步的负担。他既然不能给予她遨游天际的翅膀,他也绝对不会成为她沉重的负担。
“你们都下去吧!”等到所有人都离去了萧绰本以为萧霖会向她解释或者道歉的,但是萧霖依旧如同一个木头桩子一般杵在她身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萧绰未免觉得有些泄气,她知道萧霖是一个正直的将军,尽管他也曾杀过无数的人,但是那都是在战场上,他为了保卫自己的国家堂堂正正的,而不是如她这般使用一些在他们这些将军眼中不入流的阴阳幻术。
这就是她与他之间最大的不同,在她萧绰的眼中,只要能够取得胜利这中间使用了怎样的手段根本就不重要,历史本就是属于胜利者的,一百年之后谁还会管她用了什么招数取得的胜利,后人记住的永远是那光鲜亮丽的最后结果。她虽然敬佩萧霖的刚直正义,但从本质上来说萧绰是极其不屑他这种原则性十分强的观念的,萧绰叹了口气,注定道不同不相为谋,萧霖只会是大辽的将军,成为不了她最得力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