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有你一个,也不算寂寞了!”萧绰一愣,却是坦然的接受了九幽的帮助,终有一日,她们也是能够活在阳光底下的。
齐国?天水郡?天一阁。
已是深秋的天气,本应该是落叶缤纷的萧条之境,但是在天水依然是一片翠绿的斑驳,百花齐放,宛若一座永不颓败的春城。子车央推开格子窗,让微冷的风吹进屋里,然后才缓缓的揭开火炉上沸水滚滚的紫陶壶小盖子,用竹勺添加了些日早才送来的松山上的露水,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子车央盖上盖子,闭上眼闻着满室的清香却是再也不能将心平静下来了。
他看着茶壶里不断翻滚的清水,眼神忽然便闪过了几分犹豫,很多时候他都喜欢坐观虎斗待到两败俱伤之时才施以援手,这才获得的利益才是最大化,这是老夫人教授给他的,这么多年他也从未犹豫过一分。
只是今日,他突然便生出了几分犹豫或者说是不赞同。
“哎……”子车央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倒有几分‘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的烦闷。
子车富推开雅间的门刚踏进一只脚便听见了子车央这轻微的一叹,不由微愣了片刻,几时他那‘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登台;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的侄儿竟也生出了这般伤春悲秋之叹了。
“三叔……”子车央点了点头,才用银匙从装着茶叶的竹筒里取出半勺茶叶倒入紫陶茶壶中,再盖上茶盖。
子车富笑了笑觉得自己这个侄儿最是不可爱了,明明一副被人看清心事的惊慌面上却是无一点的变化,白白让他看了一场好戏,实在是无趣。
“温家的小姐就在隔壁,想来是你母亲的侄女,你也不会不见。”子车富做到子车央的对面,揭开壶盖,看了看里面随着沸水一起翻滚慢慢舒张开来的茶叶,笑道,“我说今年的‘九重莲’怎么还没有送到,原是被你这小子截了去!”说着依依不舍的盖了查盖,圆溜溜的眼睛瞄了几眼子车央放在一边装着茶叶的竹筒,心里想着怎样才能让子车央这小子割爱。
子车富说的这茶乃是生在在天山之上的极品茶叶,天山奇高,又常年积雪,这茶树又长在悬崖之上,采茶之人每每只有登上山顶再从高处顺着峭壁慢慢向下攀岩才能采得,又因为只有三两株茶树所以每年产出的茶叶更是少之又少,在名士之间的地位也随之尊贵起来。说来‘九重莲’这名字还是子车央取的,原是一次子车富得了一斤这茶叶便请了齐国的一众名士借着品茶的名头炫耀自己,恰遇子车央前来看望他,便请他一同喝了一盏茶。其间子车央见茶叶本缱绻若蚕蛹,但一入沸水便舒展如九重金莲,其香清冽若青莲素雅,其味甘甜入喉清润而留香浓厚若红莲覆重,与之前样貌大为不同仿若脱骨金莲一般有浴火重生之意,众士子一听惶然叫好,自此这茶便得了这‘九重莲’之名。
“老夫人让我去见的。”子车央淡淡的陈述道,若不是老夫人让他去见一见那温家的小姐,他哪里会去见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