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绰现在真的觉得这个万丰镖局乃是一群奇葩的聚集场所了,她凤目扫过众人,见磨指甲的磨指甲,打瞌睡的打瞌睡,完全不似先前进来之时的样子,不由感叹还真是变态的适应力啊!
萧绰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尼桑落魄之时那马当家会十分爽快的将他弄到万丰镖局来,做那什么师爷,摆明了是找个认识字的人回来替罗小白分担压力。萧绰叹气,让那不靠谱的罗小白管账,她觉得那马当家内心还真是强大啊!
萧绰扫了扫众人,见一紫衣男子欲开口说话,便率先强了话头,若一直这么任他们说下去,她还真的不知道要听到多少完全没有用处的意见呢,还顺带的将这些人的身家都一股脑儿的全给打听清楚了,她又不是调查户籍的,用不着帮官府的人省心。
“这位好汉敢问贵姓?”萧绰抱拳看向那最先提出策略的男子,心里咕哝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都说江湖儿女放浪不羁随心所欲,她便是这抱拳做得不对,他们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张镖师见萧绰盯着他的目光火辣辣的不禁脸色一阵的绯红,都说郡主喜好豢养男宠,这般盯着他看莫不是看上他了?此番心思一起,张镖师不觉得小心脏一阵的乱跳,虽说好男儿有可为有可不为,可是跟着这样一个绝世无双的大美人,还是位尊权重的郡主,他也不觉得委屈,更何况还能每日都洗上一个干净澡,想想张镖师便不由笑出了声。
“嘿嘿嘿……”萧绰见张镖师一个人笑得欢腾,不由眼露诧异,而观众人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不由再度开口询问道,“这位好汉如何称呼?”
“奴姓张名远桥,郡主唤奴桥就行了。”张镖师说完狭长的眼角一挑,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素白的帕子便捂住嘴,眼角悄悄的瞥着萧绰。
萧绰正被张远桥这一记媚眼吓得想吐之时尼桑笑着开口道,“郡主勿怪,远桥原是个戏子,后来戏班垮了,他便到镖局做镖师。”
萧绰点了点头,对于张远桥的遭遇深表同情,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戏子做镖师,还真是有点困难,她就大方点原谅他这不男不女的行径吧!想着萧绰露出一丝笑来,对着张远桥说道,“张镖师,本宫觉得你的策略很是切中要害,这瘟疫本就是利用人与人之间的接触来传播时疫的,若是每人都控制好了自身的清洁,令病菌无处容身,定能将瘟疫控制住。只是如今秦安可用的水源本就有限,若是每人每日都洗一次药浴,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不若张镖师到秦安四处看看,可有供秦安百姓用的水源,到时本宫一定记张镖师一个大功!”
尼桑一笑,拂袖不语,前些日子镖局里的众人就因为怎样救治瘟疫吵闹个不停,单个听他们的意见都觉得言之有理,但是要实施起来又是颇有难度,所以迟迟才没有想出一个有用的对策出来。如今郡主言语中即肯定了张镖师的对策,又在实际中否定了,只让他一人去寻找水源,不得罪一人又拉拢了人心,倒是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