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事,她定是要扒了她一层皮。
萧绰抬头看向耶律贤,见他依旧一脸笑意,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刚才的杀机重重,潋滟的凤目却是将一切尽收眼底。萧绰觉得或许她从来都不曾真正的看透过耶律贤,他不似子车央看似淡然实则固执,一旦认定了即便是头破血流也要一条道走到黑,但是耶律贤不是的,他是一块被打磨的圆滑的石头早已经没有了棱角,他经历过日晒雨淋变得看似坚不可摧,他位于泰山之巅俯瞰世间却又只是冷眼旁观,就仿佛他已经逃离了这个红尘的束缚一般。
萧绰轻轻的蹙眉,“倾城……倾城……倾谁人城?”她想,这辈子或许她都无法揣度一个帝王的心思,哪怕他们隔得这么近,却犹如千里之远。
史老夫人悻悻的点头,口里说着萧扶命苦体质弱,她回去一定多加调理等等的场面话才极其不舍的坐会到席位上。而这时萧怜也刚好从后面赶回来,史老夫人不满的瞪了一眼她,语气里满是嫌弃,“王宫里哪里容得你到处乱跑,下作人生的就是没有规矩。”史老夫人说这些话多半也是撒气,因为萧扶的不听话,说完便立即想到了萧怜是在她身边一手调教长大的,这样说到是把自己也一并骂了进去。
萧怜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使劲的埋着头也不吭声,只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心,牙齿绷得绑紧。
史老夫人一见萧怜这副受气小媳妇模样便没有来的赶感到厌烦,虽是她素日里喜欢的大家闺秀模样这一刻却没有往日看得顺眼了,她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让萧怜坐会到自己的位置,不要在到处乱走动了。
萧怜哑着声音诺诺的应了声方才坐会了最后面的席位上,刚一坐下她身边的塔姆便小心的凑过头来将剥了皮的小半碗瓜子递到萧怜面前低声的询问道,“可顺利?”
萧怜一把推开塔姆,打翻她手里用玉碗盛放的半碗瓜子仁,抹掉眼泪恶狠狠的瞪着塔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要是有闲心,不如好好想想怎样得到父王的宠爱,才不至于连累我!”
塔姆浑身一颤,立即垂下头,自己默默的捡起一旁打翻的玉碗,一点点的将瓜子仁捡起放回碗里,然后坐会自己的位置不在说话。她知道定是刚才史老夫人的话让萧怜伤心了,不过她一定都不怪萧怜,本来就是她不好,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本事才连累了她跟着一并被嫌弃。她没有二夫人风荷的美貌,也没有什么管理府宅的本事,更加不懂得怎样讨得王爷的欢心,她就是个下人,一辈子就该得被人嫌弃。
“怜儿……我不怪你……”塔姆低着头紧紧的盯着自己一双粗糙的手,眼泪似滚落的黄豆一般不断的往下掉,然后她却是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语调,不然人听出一丝她在抽泣的声音,“我真的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萧怜烦闷的打断塔姆不断的自责,这样的话她真的已经听得够多,每一次在她被人欺负后冲着她发脾气,她能做的永远都是不断的自责,既不责备她的忤逆也不怪罪他人的势力。萧怜猛的站起身,她真的已经受够了这样的塔姆,她的娘亲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是永远都站在她的面前可以为她遮挡风雨的,应该是教会她在别人欺负她之前先欺负别人的,她的娘亲是风荷,不是塔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