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头。
后颈微微的疼,我蹙起眉,坐了起来,不满的问道:“哥哥,我后颈好疼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是不是昨天绣花修太长时间的缘故啊。”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目光在我的脸上打量,却不说话。
我奇怪的看着他:“哥哥,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我脸上有东西?”
“笑容,你……感觉还好吗?”他试探的问我。
我皱眉,扁扁嘴:“不好。”他一愣。我紧接着说:“我好饿啊。”
他收起查探的神色,似乎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站起来,温和地笑道:“我去帮你拿饭。”
我点点头,门刚刚合拢,室内的光线暗了下来。
泪终于喷涌而出,我咬住唇,不发出一点声响,却止不住全身的抽搐。手紧紧地抓着被单,几乎将其撕碎。
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楚靖皓和邸沅儿都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两人寸步不离的守在我旁边,我只做不觉,表面上若无其事吃饭睡觉、练功刺绣,样样都是如常,就好像没有听到过这个消息一样。时间一久,将近十月,他们见我无事,也便慢慢的放松了警惕。
山中的空气冷了,吸一口,满腔的清寒之气。我将写好的信放在桌子上,吹熄了灯,拿起收拾好的包袱,走出房间,掩好门。
他们也许不知道,将近两个月,我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报仇的事,他们只怕我会想不开,却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信念,我怎么舍得死。
山路上的衰草接上了一层白霜,踩上去,有轻微的、几不可闻的声音,显得柔和、宁谧。整个山村都在沉睡,将近一年半的时间,我都在这里生活,如果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也许我会一辈子住下去,直到嫁为人妇,直到忘了他。可是,上天不允许了,它让我与村子,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情景作别。
深吸一口气,再望一眼恬静安宁的村落,哥,沅儿,你们要幸福。
到镇上时,天已大亮,买了一匹马,便朝靑关的方向赶路。途中又听到一些传闻,盟军早就已经攻下沪阳,直捣延川,冷夜非于延川城头中箭,下落不明,当天睿王沈风误杀翰王,煌朝将盟军统帅权交由晶国将军淳于孟统掌,急召睿王回京,面壁思过。
一句误杀,就这样不了了之,他知道,一定含恨九泉。
面壁思过,呵,沈风,我要你死!
我掉转马头,往沈风回京的必经之地前行。
凤尾坡外是一片浓密的树林,道路崎岖,适合设埋伏。我削了无数支竹箭,全都吊起来,挖好陷马坑,设好绊马索,一切布置妥当,便每天坐在树上等着沈风出现,拼死一搏。
到设好陷阱的第三天,我正坐在树干上吃着冷硬的面饼,时而喝一口水,听到了由远而近的马蹄声,精神一下子绷紧,盖上水囊,把饼也收了起来,将腰间的软鞭轻轻地抽出来,握在手中,密切的注视着前方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