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气阴寒,令人脊背发冷。
不过我不怕他,即便是他失去记忆,忘了我,我也相信他不会杀我,就是这么笃定。我镇定从容的看他:“你说过,要娶我为妻。”
他微嘲:“还嘴硬。”手中的力道又增加了一分,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接着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杀我?”
我大口喘气,却还是觉得胸口憋得难受,声音也变得喑哑:“不过是想阻止你的暴行。”
他眼中的笑意更浓:“鱼水之欢,怎么算是暴行,何况如你所说,我要娶你为妻。”
我肺中的空气越来越少,用手抓住他的手腕,想要他放松一些,他察觉出来,便放开了我。此时我也没有力气坐起来,便还是躺在那里,虚弱的应:“你我从未有过肌肤之亲,你不觉得真正想娶的女子是你要……咳,呵护一生的吗?”所以他会尊重我,珍惜我,从不会轻易动我一根指头,甚至怕他的风流盛名吓到我,只怕亵渎了我,唯一的一次动情,他说不该冒犯我。现在,他却将我看作了他的过往的其中之一。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他身子似乎一震。
他从床上离开,然后捡起了地上的桃木簪,细细端详着,半晌,回头看我,将簪子向我一丢:“粗糙的东西,倒是配你。”
我不语,却逼视着他。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怎么,不想起来了?”
我撑着坐起身,却在下一瞬抱住了他的腰,他身子一僵,接着轻挑的话出口:“想留下来?”
我的脸埋进他的衣袍中,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含混地说:“你怎么可以忘了我。”
下一刻,我便抬起头,也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扬起带泪笑脸看他:“你忘了我,就不要怪我,我也要忘了你。”
想要掰断手中的木簪,可是桃木太硬,划破了手掌,我扔在地上,用脚踩断,然后仰脸看他,他眼中似乎有太多的情绪,腮边的肌肉僵硬。我抹去脸上的残泪:“你可以忘了我,但是不可以羞辱我。”说完毅然朝帐外走去,刚走两步,回头看他,补充道:“祝你和芷卉百年好合。”
我会走,我不期望他恢复记忆,我讨厌这样的他。
次日醒来时,却不知是什么时辰,反正天已大亮,帐篷中都是一片通明。起身梳洗好了,有整理好东西,还是楚晴帮我准备的那个小包袱,东西也不多,芷卉的衣服叠好了放在帐中,我又恢复了男装。吃过早饭,便拎起包袱,走出大帐,练兵场喝声震天,翰王正在练兵。刚到营门口,却见不远处烟尘滚滚,来了几骑人马,心中好奇,便站定不动。近了,发现那为首的是一个俊美男子,一身白衣,在这样的环境竟也是一尘不染,不过衬上他的表情,整个人便像一块万年寒冰,暑热之中带来阵阵寒意。是沈风。紧随其后的一身蓝装,却是温润如玉。我心中大喜,没想到竟会在这里见到他。
正想着,几人已经进了大营,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了迎上去的士兵。沈风从我面前走过,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冷冷的扫向我。一阵寒意袭来,我不禁瑟缩,施了一礼:“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