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要暗地里查?以我的身份,以他的权利。他完全可以号令刑部全力查案。
这一连串的疑问使我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南宫坼的脸,他的默然之下是我的咄咄逼问。
“听说梁王来使,要接拓跋婉儿回国。夫君大人可有此事?”
我这一问,他马上想转移话题:“我此举自有我的道理。昨日命妇们齐齐上奏,说泽国王妃除了泽国覆灭断没有回梁国的道理。这事,然道真的与夫人有关么?”
我凄惨一笑,两靥上刚刚恢复的一点粉红倾刻间也消失了。
“夫君大人说的是‘真的’?那么也就是说夫君大人是早就怀疑我了!我刚刚小产,如何有心去理会外面的事,纵然有心也是无力的!”
话说完,眼角就不知不觉溢出了几滴泪水。
为何而哭?我不知!在他如此爱我的时候,我竟然还骗他,可是,我也不知道背地里他是否也在骗我,而他骗我之时,大概是不会觉得疼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永远都是可以痛下杀手的,从前凌宇不就是这样么?
大约是被我的泪水所感,南宫坼立时俯头做小,哄着我道:“好了,算我不对,怎么又哭了?嬷嬷们说,你现在千万是哭不得的,落下了病根可不是好玩的!”
我捏起拳头向他胸口击去,力道不大,绝对是打不疼他的。他却揉着胸口道:“我家的萝儿倒是从妒妇变成悍妇了!”
他这样说,大概是自以为又转移了话题,我跟着他和他较真也就不会再提拓跋婉儿的事了。然而我今天倒是真打算问个水落石出。
我嬉笑着道:“向我这般手无寸铁,那里算的了悍妇。还是做妒妇比较实际。萝儿是妒妇,可是怨恨夫君你身边所有的女人,这不佳颜怡月一个接一个的消失。坼,拓跋婉儿可算不算的上你的女人?”
这不是我第一次触及到拓跋婉儿的问题,可我这一次问的直截了当,明显的摆出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南宫坼凝神,敛住了笑容。显然,我的问题是打击了他的好心情。
这一次,我又问了一次,而他到底会不会以诚相待。
“拓跋婉儿不是我的女人,是我的棋子。”
他这样的说,说完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棋子,那么坼和棋子可真是恩爱有加啊。萝儿不过撞见了两回,却都让我面红耳赤。群芳阁那回,坼更是亲口允诺要娶她。”
我知道我不该以咄咄逼人的语气对他说话,他这样的人,怎么容得了别人胁迫。
果然,他冷了神色道:“萝儿,你这样说话,失了身份呢!”
“我的身份,什么身份?我有什么身份?坼,我是什么?一个女人,你的夫人。”
悲痛交加,让我又忍不住落下泪来。这一刻,我发现,现在的我,再不是原来未央宫里那个安阳长公主纳琪萝。安阳长公主纳琪萝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