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坼,你可不可以在见拓跋婉儿的时候,不要让我看到。”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故意把姿态放的很低很低,好似在央求,好似带着无限的希冀。好似一个失落的嫔妃,在乞求君王片刻的眷顾。这,不是我。可是我愿意这么做,只要南宫坼以为这是真的就好了。只要他认为我真的还沉迷在爱情里就好了。
南宫坼神色戚戚,流露出真假难辨的怜惜。他抚摸着我的脸道:“萝儿啊,拓跋婉儿,我不过是和她……”
他没说完,就被门外的通报声打断了。
然而,我看到他起身问发生了何事时,竟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不是吗!撒谎其实是一个很累人的活,谁都不愿这样。不是么?
我和南宫坼相对看了一眼。同时领会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南宫坼面上又是那种临危不惧的神情。如此一瞬,他又变成了朝上那个说一不二面柔内刚的南宫丞相。
“萝儿,我先进宫看看!”
我点头,放下先前真的假的柔情恩怨缠绵。现在并不是我们做戏的时候。
“好,你先进宫。我换了宫装马上就来!”
看着他离开了房间,我马上唤来侍女帮我收拾服侍妆容。
车架一刻不停的向皇宫奔去。
我已甚少进宫,如今再临着庄严雄伟的皇宫。除了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还有,还有一种不知为何而来的心惊。像是预知了什么极其糟糕的事一样,未来,好似马上会迎来惊天地的动荡。
进宫换轿,却被石破和云端拦在了皇帝寝宫之外。掀开轿帘,就有一股艾草的味道铺天盖地而来。
我的心顿时被一只无行的手揪住了。自小生长在宫廷的我知道,满宫焚烧艾叶是意味着什么!
可是,到底是什么呢?瘟疫?
云端和石破在我面前齐齐拱手道:“大人有令,请夫人即可回府,闭门不出!”
“皇帝所患何病!”我双目静闭,静待他们给我一个结果。皇帝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刚刚稳固的朝政又会处在风雨飘摇的处境。诸王蠢蠢欲动窥视着皇帝的宝座,要是现在和他们兵戎相见,恐怕会付出极大的代价。最后到手的,便只能是一个满目疮痍的国家,这样的买卖是极不划算的。
云端走近两步,用只有我一个人听的见得声音吐出两个字:“天花!”然后高声的说:“皇上只是偶染风寒,夫人有孕不宜劳顿,还请夫人回府!”
天花,竟然是天花。宣儿得的竟是天花。
我顿时如雷轰顶,眼前模糊一片。不觉脱口而出:“大人呢?”
云端和石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色:“大人和太医商讨皇上的病情,还请夫人速速回府!”
“胡闹!”他让我回府避痘,自己却和接触过宣儿的人离得这么近。寒毒侵体,他对一切疾病的抵愈能力本就大大的销弱了,还敢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