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皇室无计可施。梁国精兵入城时,整个纳尔泽济都不复存在,我也从云端跌进了尘埃。
“皇兄说笑了,四位公主到场,才是泽国迎接外宾的大礼,臣妹若不去,岂不是让皇兄失了颜面!”我越发的觉得这位九五之尊未免太看轻我了,一会打发安德太妃来说理一会儿又让我干脆不要出席。
仇恨再大,我并不是不会隐忍的人,手上的筹码只有这么多,一旦失了方寸,失去的便会是复国的希望,就这一点,我又如何输得起!
他的手捏着我的一缕秀发,卷起来再放下去,乐此不疲。“朕的姊妹兄弟是太少了,要不然也轮不到朕来当这个‘皇帝’其实,荣亲王要是迟一个月谋反,朕的小皇弟便诞生了,那么朕怕是也不用过这样的生活了!”
“荣亲王必定是恨朕的,他恨不得杀了朕,却又不敢杀朕,他是那么爱母后呢!杀了朕他要怎么到九泉之下去见母后呢?情深不寿,他那年病的那样重,大多也是因为思念母后吧!”
这是前朝的旧闻,在坊间早就流传了无数种说法,如今由他亲口道出,不得不让我觉得震惊万分,对那位殉情而死的皇后,我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只记得她长的倾国倾城,作的一曲使万物失色的蝶舞,是真正的绝世佳人。然而对于先帝和余后的旧闻,我也不好插话,只能静默着。
“他恨朕,朕也不可能敬他,可是朕日日面对着杀父逼母的凶手,还要刻意的维持表面的平和,这种日子,你是亲眼见着我走过来的,三年!三年啊!”
他这么说着,我便想到了那几年,他登基伊始,而我不过是一个刚刚投奔过来的亡国公主,八九岁的年龄。
每每去看他,总会见到他神色不大好,咬着唇,不做声,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开始还不知道,后来参与他的生活,陪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才知道,他过的那样艰难。
“他恨朕,但人人都说他对朕好。给朕讲书,教朕治理国家,他这样做,不过是对母后的愧疚,这锦绣江山,这本该属于朕的大好河山,由他的手奉上,如何都有施舍的味道。”他的语气很平稳,缓缓的到来,听不出爱憎,仿佛只是在讲诉远古时的故事。
“安阳!”他叫着我的封号,手从我的肩膀移到手腕处,那里笼着一只骨镯,古朴的样式,镶着大颗的红宝石,别人也许不知道这骨镯的秘密,他却是知道的。
他轻轻的一扭,那只骨镯松开来,落入他的手中。“安阳,仇恨的味道,你我都是知道的,但谁都不能轻举妄动,红宝石的颜色这么深,安阳你是加了不少东西进去吧。”
那只骨镯带着纳尔泽济皇室的标识,而皇室的骨镯,是那个善于用毒的名族藏匿毒药的场所,任何一枚红宝石都藏着足以置人于死地的毒药,而它左边的一枚又是其解药,环环相扣,精妙的不的了。
沉默多时的我不得不开了口:“皇兄若不放心,大可收着。这只不过是臣妹闲时无事配的一点东西罢了!臣妹倒是有心毒杀你的那几个婕妤才女,您舍得么?”他一时被我顶得无法回话:“安阳,你多虑了,朕只是怕你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