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看到她的笑,他站起身,背过身不再看她。
原来带笑的眸子滑过一抹黯然,“是。宫主。”她站起身,缓缓退了出去。她们之间有深仇大恨吗,她扪心自问,仇人之间也不过如此了。
小小的柴房,关着她的理智,劈柴的声音像是心的挣扎。她并没有错呀,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如果是妈妈这样对她,她不会有怨言,可是他算什么,他不过是……不过是她爱着的人,所以除了忍受,再没有别的出路,因为爱他,他的一切,她都要忍下来。要忍多久呢,一想到漫漫岁月中,她要这样卑微地生存着,她就恨不得马上死掉。
“丁姐姐,你在吗?”柳絮走到她的院子,亲呢地拉住她的手,“姐姐在就好了,宫里其他人都阴沉沉的,我和桃姐姐两个呆在房间都快闷死了。”
她说着,桃华也进了院子。安安淡淡一笑,“习惯了,就好了。”
“这么说,安安已经习惯了。”桃华讽刺地问。
“快了。”她说道,觉得习惯的那一天毫毫无期,一想到他们手染鲜血,她就头皮发麻。
“我还以为你早就习惯了。你和这里的人有什么区别!”
没有吗,她问自己,本来有很多很多不同,现在却一个点也说不出,思想好像离她远去了,一个麻木的人想那么多做什么,迟早有一天,她会连自己也失去。
“对了,刚才教主吩咐,要你去大厅送茶。”她笑盈盈地说。
“是吗?”安安狐疑地问,大厅议事时,他从不让她靠近。
“不去就算了。我只是传话,若是教主生气,你别怪到我身上。”
安安打量着她,又朝柳絮看了一眼,见她没有阻止,便点了点头,“好吧。”
等她走远了,柳絮拉了拉她的袖子,“桃姐姐,教主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自然是你听不见的时候。”她冷笑着说,看向屋内安安的被褥,眼中闪过冷色。
安安端着茶水,犹豫地走到大厅门口,要不要进去呢,她很怕那些人。可是如果是真的,他大概又会生气,以为她讨厌他的满手鲜血。她的确很讨厌,他的罪孽、他的冷漠、他的爱,都让她讨厌,但是又离不开,爱他的感觉早强过一切,强到她连自尊都快丢弃。
“安安,进来!”夜墨冷声说,他早发觉她站在门口的气息,为何她会在这里。
“是,宫主。”安安垂下头,畏畏缩缩地走了进去。
魅跪在中间,听到她的名字,目光颤了一下。安安看到他,头抬了一下,目光望见他手里的东西。一股酸水涌了上来,他竟然拿着别人的头颅。手上一软,整壶茶差一点摔到地上,她急忙收回目光。胃液翻涌,她紧紧咬着唇,压下身体的不适,将茶呈到他的面前。夜墨目光微冷地接过茶,不知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余光看了跪着的魅一眼,他残忍地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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