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笑柄

    妇人一震，抬起头来急切的说：“染儿你喊我什么？”

    苏染呆了一呆，她娘亲长的可真美，螓首蛾眉，琼鼻檀口，明眸皓齿，此时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苏染张了张嘴，又喊了一声：“娘。”

    赵媛儿泣不成声，自己身为妾室，女儿也不能喊自己一声娘亲，这声娘她盼了多少年了！今儿有染儿这声娘，她就什么也不怕了！

    “染儿，你的娘到底是谁？可别看错了！”突然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苏染还没有反应，赵媛儿忽然跪在了地上，将头磕的砰砰响：“夫人，是婢妾的错！您别怪染儿，她刚刚醒来，神智还不清楚，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怪到她身上，有什么都冲我来吧！”

    慧儿也跪下说：“夫人，小姐不是故意的！”

    苏染这才意识到在古代，庶女也只能喊正妻为母亲，难怪刚才她亲娘听到那声“娘”会那么激动，可没料竟然被大夫人抓个现行。

    丞相夫人一步步走近，她压根没管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对着一脸呆相的苏染说：“看这样子，果然神智不清，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苏染忙低头呐呐道：“母亲。”

    大夫人哼了一声：“看在你大病初愈的份上，刚才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既然你已经能说话了，就收拾收拾到大堂来，你爹有话要和你说。”

    说完，她扶着丫鬟的手转身往外走，在赵媛儿身边停了停：“妹妹也一起去吧！你生的好女儿！”

    赵媛儿诺诺称“是”。

    苏染甩甩脑袋，现在大局已定，再哀叹自己的命运也没什么用了，她该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一大家子的人。

    她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在慧儿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堂。

    丞相府果然气派，只是一路上下人们投向她的或震惊或疑惑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舒服。

    大堂里，在主位上正襟危坐的那位毫无疑问就是慧儿口中权势滔天的丞相大人了，大夫人仪态万方的坐在他身边，而在两侧坐着的几个年轻的姑娘多半是自己的姐妹。

    一走进去，赵媛儿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话还没说就先默默流泪，苏染也低头跪下，小声说：“女儿见过爹爹。”

    主位上的苏向典忍了又忍，见下面柔弱的仿佛遇水就能化的母女两人，还是忍不住一把将手边的杯盏砸到了地下，怒道：“你这个不孝女！”

    有几滴茶水溅到她身上，苏染一缩脖子，哭了起来。

    赵媛儿吓的浑身颤抖：“老爷！老爷！都是婢妾的错，你别发火！染儿刚刚醒，还禁不起这样的。”

    苏向典哼了一声，指着苏染说：“为父为官多年，从来不曾这么丢脸过！你真是好女儿，让我沦为全天下人的笑柄！”

    全天下人的笑柄？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苏染腹诽着，面上却嘤嘤的哭了起来：“爹！女儿是被迫的！女儿真的不想！母亲教导女儿多年，女儿怎么可能不知道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