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这个女人,嘴角弯了弯,极有耐心的从围裙兜里取出那本便利贴,用笔写下几个字:我要打扫,西瓜在冰箱里,你可以自己去。
刘婉怡一看,脸色微变,伸手一把打掉苏言柒手上的便利贴:“你欺负我!”
对。
这是欺负嚒?
也许他们都以为她是柔软的,是柔弱的,是可以任凭他们随意的喜好来蹂躏,来折磨,来欺负,是不是?
他们都错了,她之所以会对他们容忍,只是因为她对他们还有爱。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将她的自尊任意地踩在脚下的。
我没空。她捡起便利贴,继续写了,将纸塞进刘婉怡的手里,便要抽出拖把,准备继续拖地板。
但,拖把被死死地踩住了。
“请放开。”苏言柒抬头,张开嘴,一字一句道,虽然不能出声,但她相信这个女人看得清清楚楚。
“给我去切西瓜!”刘婉怡态度十分的强硬,仿佛摆明了要僵持到底一般,精致妖媚的脸上显出一副跋扈的表情。
苏言柒耐着性子,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她的拖把:“我有事要忙,你可以自己去。”
从刘婉怡住进来的第一天开始,刘婉怡就一直当她是一个女佣,随意地使唤,随意地呼来喝去。
一次两次可以,但故意的那种恶毒,她不会忍,也绝不照做。
刘婉怡正要抬手,突然脸色一变,看向苏言柒的身后,还未等苏言柒反应过来,她只听见硿咚一声,拖把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住了。
刘婉怡摔了,罪魁祸首是那把拖把,而拖把正握在苏言柒的手上。
怎么会?
苏言柒有些狐疑,还未想出究竟是为何,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冷的怒吼声:“苏言柒,你究竟在干什么!”
她回过头来,看向正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看见她熟悉的那张俊脸上濒临忿怒的表情。
哦。
她明白了。
她回过头,看向摔倒在地上的女人嘴角浮起的冷笑,她心里一笑,将手里的拖把突然一松,而角度直直打上了那个女人娇挺的胸部。
“啊!”
“对不起。”
呵,耍计谋么?谁不会。
折腾了一晚上。
苏言柒没有在沙发上,干等着。
她倔强地觉得,即使等待,即使习惯,她也一定会在他面前将头埋得低低的。
爱他,一直以卑微屈膝的姿态。
可他呢?
他连正眼也不曾瞧过,埋怨,责备,厌恶,折磨,他以很多很多种方法将她的自尊压在了脚底下,连烂泥也抵不过。
她坐在自己的卧室里,矮小的窗户正对着院子的正大门,有矮矮的灰黄灯光照亮了外面水泥地上的坑坑洼洼。
一口,一口,一如她此时的心。
手上,正划着一道伤口,细细长长的,紫红色的血液已经干涸成了血渍。
就在下午,他一把甩开了压着那个女人的拖把,连带着正握着拖把的她,狠狠地一起甩向了门板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