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风扶她上了马车。
“公主,驸马……”一众太监婢女出门跪地,泫然若泣。
轩辕画一怔,素手掀开窗帘,看着跟了她近二十的太监宫女,心头有些酸涩:“小喜子,这公主府如果皇上没有收回,日后就由你一个人守着了,其他的人,愿意回宫的,你就与内务府交涉,给他们谋个差事,不愿意回宫的就由本宫作主,每人一百两银子,让他们遣散回乡过些安稳平静的日子。”
“是,公主。”跪在最前面的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悲泣道。
再次看了一眼金碧辉煌不输于皇宫的公主府,轩辕画放下了窗帘。
“启程吧,管家。”阮南风抚慰的握着轩辕画的手,抬头吩咐道。
“是”
马车缓缓前行,跪倒一地的男女老少都痛哭流涕,心里各自想着出路,是进宫还是回乡?
公主府的马车出了城门,半个时辰后,浩浩荡荡的队伍也在皇城郊外声势浩大的整装待发。
秦不值等了又等,终究没有等到他想要看到的人。
纪寻看着秦不值的脸色,心里知道他在等谁,一早他就请示了宫里,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德帝陛下,时辰已过了,不知……”
秦不值垂下眼,她不会又病发了吧?还是,她当真不会来送他?
“皇上?”小忠子接收到了随同而来的文臣武将们的眼光奏禀,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提醒着。
秦不值回头看了一眼皇城方向,这些日子,他都未曾好好安眠,眼敛下方透出两抹青影,脸色也憔悴不堪,俊俏的脸庞失去了光泽。
她说她不是阮心颜,是一抹鬼魂,如果是别人说,他会呲之以鼻,根本就不相信这些鬼力怪谈,可是这些是她亲自亲口告诉他的。
他很想让自己不去相信,他情愿相信她是在骗他,因为她想要他放弃,放手,不再纠缠着她,她想要骗他帮她和轩辕砚,因为她需要他阜国的力量。
轩辕砚冒天下之大不韪册封她为后,强留各国帝王观礼,这就给了各国攻打浩国最好的机会,这无疑是给了虎视眈眈一直想要挑起战争的大朗国一个机会,宇文驰怎么傻的放弃?
一旦宇文驰真的发兵,腾林两国又岂会坐视不理?
所以,她需要他,需要阜国的帮助,这正是两年前她嫁给自己的目的?
不正是她竭尽全力助他登基的目的?
这一次,她也没病,她也不是鬼魂,她就是阮心颜,浩国的郡主,他秦不值曾经的十王妃,曾经皇后,如今的浩国皇后……
她不会死,她怎么能死?她还没有给他机会,让他证明,他对她的感觉并非只是依赖,而是爱,男女之爱。
“纪大人,朕要进宫亲自告别。”他不是宇文驰,也不是温政年更非林启,他是秦不值。
纪寻面不改色,眼神也波澜不惊,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这是皇后娘娘让下官交给陛下的,皇后娘娘说,她要对陛下说过的话,都写在里面了。”
秦不值几乎是急促的接过信,垮步踏上皇辇,拆开信,视线焦急的扫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纪寻暗忖,他该要如何暗示才能送走这最后一位客人的时候,秦不值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皇辇中传了出来。
“小忠子,传朕命令,启程!”
小忠一喜,皇上终于要启程了,连忙示意身后的掌旗官。
纪寻暗暗挑眉,皇后比他想像中还要来的厉害,阜国皇帝废她休离,恐怕……真正伤神的人不是她。
敛去心里的惊疑,恭敬的弯腰,朗声道:“下官恭送德帝陛下一路安顺。”
“恭送德帝陛下。”随同纪寻而来的一众大小官员皆齐声朗送。
阮心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颜儿终于睡饱了吗?”低醇的嗓声在近在耳边,让她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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