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忍不住劝道:“小娄,你不要难过了,姑姑身受重伤,离开只是早晚的事情,我想她最后的愿望一定是要你好好活着。”
娄悦凡紧抿着嘴,怔怔看着孤坟,冷冷说道:“是吗,即使我不是她女儿?”
“小娄,你在说什么?”殷廷尉惊道,现在小娄的表情却不像在开玩笑。
“我不是她女儿,我根本不是什么燕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认定就是我,但我真的不是,我不是……”娄悦凡低吼道,她止不住泪流满面,捧着脸颊放声大哭。
“但是只有苏家人才能带上九凤镯啊!”殷廷尉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定要否定自己。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戴上,但我真的不是她女儿,尉,你说她会不会恨我,恨我霸占了她女儿的位置,恨我一直欺骗她,恨我……”
蓦地伸手,修长的手指止住那一连串的会不会,他抬起她的下巴,逼的那双通红的眼睛直视自己:“没有会不会,我只知道,如果没有你,姑姑永远见不到她女儿,永远不会那么开心,小娄,你是小娄,这就够了。”
“真的吗,你们不会怪我吗?”小娄巍巍问道,声音里满是脆弱。
他灿烂一笑,俯身亲吻那眼角的泪珠,柔声说道:“不会,永远不会。”
不会,永远不会,那是对前一刻的保证,还是对无尽的将来?
望着那满是真诚的双眼,她终于释怀,吸了吸鼻子,为自己的失态羞愧不已,只好低头掩饰:“那本毒经我还是交给你吧,毕竟不是我应该拿的东西。”
“那是属于你的。”殷廷尉淡淡说道,对那江湖中人趋之若鹜的毒经竟也不屑一顾。
娄悦凡强行塞到他手中:“那是属于燕儿啊,并不是小娄,况且你怎么也算她的关门弟子,由你拿着更好,我知道她从来没有教你解毒的方法,再说我都倒背如流了,留着也没有用。”
“那是你的。”殷廷尉只是平淡而坚定的重复。
娄悦凡朝他翻了个大白眼,嗤道:“拜托,就我这个半吊子,就算背得出毒经,认识草药又有什么用?什么把脉啊,针灸啊,我统统不懂,你可不能不要,你想想看,现在苏娘不在了,我要是又不小心吃了不该吃的,你有不会解毒,那我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想到是有这种可能性,殷廷尉软化不少,在她的坚持下接过毒经道:“那我就先暂时帮你保管。”
娄悦凡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拜托,这个山谷里也就他们两个人,还说什么暂时不暂时的,看不出来这家伙还这么死板,不过只要他接受了就好,至少对苏如的歉疚少了一些。
少了苏如,谷中更显清冷,这个没有四季的地方竟也萧瑟不少。
既然没有了苏娘,娄悦凡也就懒得再去专研那些毒药医术,乐得轻松自在,最常做的事情只有逗弄殷廷尉,看着他满脸通红,面如桃花;再就是逛逛周边的山脉,找找有没有出去的路,以前那条小道却再也不敢动了,原因就是只要你一搬下面的石头,马上会有更多的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