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宫女太监们纷纷向我请安。
“啊——欠——平身吧。”我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说。走到麟德殿,碰到了在里面布置装潢的秦迹棠。
他看到我,惊讶地说:“娘娘,您怎么一副没睡饱的样子啊?”
“还不是小桃!”我怨怼地说,“一大早把我从被窝里拖起来,说什么不能迟到,我想我大概是有史以来最积极的一个太后了,对了秦国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我看看他身后跑来跑去的太监宫女,“在布置?”
秦迹棠苦笑:“还不是早朝时说了句反对的话,皇上就把我派来亲自打点立后大典的诸多事宜。”
“呵呵。”我同情地笑笑,“我以为你早摸透李志说一不二的个性了。”
“就算摸透了!”秦迹棠深深地望着我,“君之错还是要臣谏言劝谏,不然岂不是错的更离谱了?”
“好,不枉费我当年力荐。”我拍手称赞,尔后又问,“怎么没见国师夫人?”
秦迹棠愣住,呆呆地看着我。
我被看的不自在,摸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我的脸很脏吗?”
秦迹棠才察觉自己的失态,摇摇头,勉强笑着说:“娘娘贵人多忘事,嫆儿她不是几月前才去世的吗?”
“去、去世?”我震惊,怎么也无法把死和那个老爱和我针锋相对的女人划上等号。
“是啊,几个月前,嫆儿夜访娘娘,但娘娘不在,回府的途中被歹徒……等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停止呼吸了。”秦迹棠遗憾地说。
是的,遗憾,虽然能看出他是痛苦的,但遗憾却占了大多数,仿佛死的不是他的挚爱,而是他的兄弟姐妹之类的。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我脸色苍白,无力地问。
秦迹棠微微讶异:“你不知道?但是嫆儿下葬的足足三马车的陪葬品不是你差人送来表示悼念的吗?”
我比他更惊讶:“我送了三马车陪葬品?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啊。秦迹棠,你确定那是我送的吗?”
“上面盖有你的凤印,应该是你不会错,娘娘,你是不是……”他比比自己的脑袋,无声地问,“敲坏脑袋了?”
“我……”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只记得五年前的事,对,这五年里我的记忆是空白的,苏嫆是几个月之前去世的,也就是说,我是真的忘了,而不是你在开玩笑,那三马车陪葬品也可能是我送的。”
“什么?你失忆了?五年?五年的记忆全是一张白纸?”秦迹棠一迭声地问。
我艰难地点点头,不得不承认。我知道,一个丧失一部分记忆的人是值得同情的。“苏嫆是死在歹徒手中的吗?”我质疑。我记得五年前我曾看到过苏嫆的手,那一双练家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