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绵长绵长的延伸至遥远的地方,一望无际的浩荡,青葱柏树显得尤为娇弱怜人,身姿娇柔如少女般惹人怜爱。
山间一处奢华的坟前,站立着一名身穿素白衣裳、身材略显消瘦的男子,他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墓碑,那双原本灵动邪气的墨黑眼眸此刻却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泛着淡淡的水雾。倾世绝美的脸庞无不透着深深的悲伤,飞扬的青丝如同弹奏着哀伤的音曲。
在他身后不远处如主人一般瘦小的白马似乎感应到了主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悲伤似的,高声的长长哀叫着。
白衣男子突然坐倒在坟前,惨白的双唇发出细细的话语:“笨蛋吕二,才成为本少爷的朋友,为何那么快就丢下本少爷……你不是说过,要带本少爷去参观你家么?你失守诺言了……”
白衣男子睁着泪眼看着眼前墓碑上的吕梓二字,忽而面前似乎出现了吕二那张俊俏却带着单纯的傻气的脸庞,泪水终是流淌了下来,闪着晶莹的亮光滴落在素白的衣衫上,沾湿了一片一片……
“谁?!”白衣男子突然厉声叫道。
“是我。”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白衣男子连忙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才稍稍的回头,看向身后来人,“吕大……”
吕大站在白衣男子的身后不远处,双眸深深的看着面前白衣男子的绝美容颜,心里有一种愧疚与不忍心。方才家丁来报发现有一骑着瘦小白马的容貌绝美的年轻男子朝着吕家坟地走去,他就已经知道来人是他了。当看到他在家弟坟前落泪,那一瞬间的悲伤感染了他,令他感到一丝的动摇。当初或许真的不该那样让他与吕二离别,起码让二人当初告别的机会……
吕大看着他眼角上的泪珠,张了张嘴,叫道:“逸天……”
逸天朝他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转过头,看着吕二的墓碑,许久未再言语。
吕大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消瘦的背影,再次张张嘴,却没再发出过半丝声响。
“为何会这样?”
过去许久,逸天在幽幽的问道,声音悠远而清冷。
吕大沉默了,他忽然不知自己该如何去回答逸天的问题,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的,有些事情更不能说出口,对任何人。
“告诉我,吕二……是怎么死的……”逸天淡淡的问道。
自始至终,逸天都是背对着吕大,让吕大无法从他脸上的表情去猜测他此刻的心境,然而从逸天冰冷的声音中不难发现,逸天此时的心情估计能用愤怒来形容的吧。
“……他……病逝……”吕大沉吟许久才慢慢的道出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
“病……”逸天冷笑,慢悠悠的回过头,目光冷冷的盯着吕大,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何要说谎骗我?”
“……没有。”吕大闪避着逸天投过来的清冷目光,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的目光相接,却令他感到后背泛起了一阵阵的寒意。
逸天哼笑,冷冷的扯起惨白的唇角,“本少爷不敢自认医术天下无双,但此世间医术比本少爷高明的寥寥无几……你与吕二受伤时,本少爷天天为吕二切脉,吕二的身体若有不适又如何能瞒过本少爷?”
吕大目光穿过逸天,看向吕二的墓碑,随即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道:“人都已经死了,再如何盘根问底又能怎样?吕二终是不会复活的,死了就是死了……逸天,我知道吕二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你还是别问了,你只需知道,吕二死了是事实……”
春风轻轻吹拂,吹打得皮肤上有种寒冷的刺痛感,墓前的惨白花朵儿摇曳着冰冷的舞曲,花瓣缓缓的飘逝,随风在空中飘荡,最终孤零零的飘落在透着刺骨寒意的土地上……
逸天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毫无意味,毫无感情,但却让人感到凄凉难受。她转过头,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吕二的墓碑,随即转身越过身后的吕大,大步的朝着山下走去,不远处的小白看到自家主人离开,嘶叫了一声,踏着大步追赶的逸天的身后……
吕大回头,看着逸天离开的身影,说道:“对不起!”
话落,逸天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淡淡的说道:“为何?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你是吕二大哥,吕二的死,最痛苦的是你们,而我,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
“你可恨我?”吕大愣了一下问道。
“不,吕二是我第一个朋友,你是吕二的大哥,我不可能恨你……”说罢,逸天回头朝吕大露出淡淡的微笑,随后翻身上马,飞奔离去,带着对吕二的思念与悲痛……
一个月后,兰州。
一家稍显简陋的客栈角落内,一名身穿素白衣衫的少年男子茗着茶,细细的听着客栈内此起彼落的谈话声,时不时唇角泛起如莲般清丽的微笑,却带着淡淡的邪气,此人便逸天无疑。
在她身侧不远的一桌,坐着几名中年男子,正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着,倒是显得清闲惬意。
另一桌似乎在细声的说着江湖上的事儿,再隔较远的一桌在谈着朝廷和边境,虽然都是故意压低声音,但还是被坐在角落中的逸天听了去。
“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云盟主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有搞不定的事儿?”
“这可未必,据说今届武林大会上就有人将云盟主逼入绝境,而不落败……”
“切,这么荒唐的事儿,你从哪个兔崽子口中听来的?”
“你别不信,现今江湖中都已经是传开了,你随便逮个看着像混江湖的问问,一定知道。”
“这……不会吧,现今江湖中竟然有这样的人在……后来呢,后来怎样?”
“后来?没后来了……”
“啊?难道云盟主将他给……”说着,这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神情中也充满了惊疑。
另一人摇摇头,“不是,因为没有人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事后云盟主也没有拿对方怎样。”
一人愣了一下,随即一脸了然,表情邪恶的压低声音说道:“该不会是云盟主看上人家了吧?哈哈哈……”
“你这话可莫要再在外面说,还真是不要命,你以为云盟主上位这么些年为何都那么顺,就因为将不归顺他都给……咔嚓了!”
此话一出,一桌人识相的闭上了嘴巴,双眼还四处的张望,观察着身边有没有可疑之人的出现,发现客栈内一切如常,一桌人才安下心来,继而又聊起了一些琐事。
另一桌此时却是越说越带劲。
“你这是愁个啥子,边境打仗的事儿,隔几年就一次,关你什么事儿,杞人忧天,咱小老百姓,好好过日子就是了,打不到咱这儿……”
“唉,国之大事,可是关乎着咱们的,能不担忧么……前段时间,我那远在白城附近的大舅子跑回来,他说幸亏他走得快,不然连住在附近的都会遭殃,这次的战况不比之前,凶猛着呢。”
“哼,夏明国凶猛着有啥用,还不是每次都被云将军给打个屁滚尿流的滚回去。”
“云将军是英勇善战,但是夏明国此次亦是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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